夏阳点头一下之后,仰头望着深夜的星空,眼里的星光在颤动,喃喃开口道:“生而为人,为情---为---义”话毕,彻底晕死过去。睡梦时,夏阳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远处是暗黑冰冷的虚空,蔓延至无穷无尽。自己则浮在这空中,头顶是小片星空,最中心是一颗最大的星辰,如同众星捧月,闪烁着妖异的紫色光芒。浩瀚,神秘,诡异,高贵,威严,诡谲,还有那一眼看去,没有边界的冰冷黑暗,透露着无限恐怖……夏阳彻底震惊了,轻轻拍拍自己的脸,这一切如梦似幻,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光怪陆离的神话传说。在前方,还有一本大书,封面上写着三个字。“文明志”夏阳尝试打开,竟然很容易的就打开了。看完第一页以后,他有点害羞和尴尬的同时,但还是迫不及待的打开第二页。书页模糊不清,但触碰的瞬间,就知道了很多东西。里面仿佛是一部自传,夏阳在地球的自传,所有的经历,看过的剧……甚至某些不可描述的某国小电影都有记载,还好是粗略的略过了。仅仅第一页,就从出生到五十岁的过程都详细刻画在他的脑海里。记载详细的大多是某些人生感悟,知识,还有看过的一些经典书籍。比如红楼梦,三国演义等四大名著,夏阳并没有仔细看,而且还跳着看的,但大书却完整的默写了出来。翻了两页后,经历竟然跟随到了这个世界,不过却也到自己想去青楼被父亲堵住路以后就戛然而止了。第三页还是有密密麻麻的字,模糊不清。夏阳再次触摸,竟然是个陌生的名字,楚河,而里面就是他的经历。还是从出生到五十岁的。“这……难道是所有穿越者的记录?文明志,好名字。”
夏阳震惊。然而刚摸到下一页,楚河的片刻记忆涌来,夏阳忽然感觉头痛欲裂,急忙松开手。整个世界飞速倒退当夏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出现自己床榻之上。能感觉到衣服下的身体上缠着很多绷带,微微动动想要坐起来。“嘶”身体传来的无力感和剧烈疼痛,提醒着夏阳昨晚一些人的死亡是无比的真实发生过。又在床上愣愣的坐了好一会儿,夏阳的思绪逐渐的恢复,慢慢适应了疼痛。他也可以确定,脑海中的世界还在,书也还在。“难道是承受不了那么多新的内容?看来只能以后再说了。”
脑海中,夏阳关于自己不重要的记忆都在飞速倒退,留下的不多。其他的那些零碎的记忆和之前比,虽模糊,但也清楚了些。感叹世界的神奇,兴奋自己有金手指,可逝去的人,还是回不来,夏阳又有些悲戚。抬眼望去,床榻旁边有一柄木手杖,夏阳抓起来,慢慢穿上鞋子,下床,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出门。门口有新来的小厮,两个下人一左一右。“少爷您醒了”“少爷”行礼以后,两个人立刻左右搀扶夏阳。“少爷您要去哪里,我们扶着您去。”
有边的人开口道。“我是新来的,我叫赵阿大,他是我弟弟,叫赵阿三。”
说着,阿大目光一转:“阿三,你去禀告老爷少爷醒了。”
“好”阿三应声而走。“带我去看看成齐和陈高。”
夏阳点点头。远眺天边,同昨天一样,万里晴空,太阳明亮,微风轻轻吹着,但他却没有了享受的感觉。昨天几个人还走在大街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永别了。夏阳在心中对成齐说着话。“成齐,对不起,我是个懦夫,本应该当面道歉,但我不敢,实在无颜见他们,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以后,我会寻个时机去看他们的。”
阿大扶着慢慢带夏阳走到灵堂,这是夏庆叫人布置的,庄重严肃,过后也会按着严格的程序下葬。看着并排的两副棺材,忽地难以抑制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他们静静躺在那里,感觉他们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离别。阿大把夏阳扶到门前,便主动松手不再搀扶。夏阳一步一步的走到右边棺材,手掌轻轻的摩挲,又走到左边,抚摸着,脑中一片空白,那股伤感的情绪,不知具体落于何地,有些茫然。屋内正位,是两块灵牌位静静地伫立。夏阳盘坐在灵牌面前,低下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又不知何时,屋外已经有人站着,旁边的阿三想说话,被阿大手拉住眼神示意。两人没有进去打扰,阿大怔怔的看着夏阳好一会儿,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情,随后叹一口气,走开了。有这样主人家,真好。夏阳的传闻他也知道,来时还有些忐忑的,现在心安了。时间就这样在静寂静中度过。夏阳睡醒时,本就是正午,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变黑。阿大这时走进屋子,手指拍拍夏阳的肩膀:“少爷,成齐的家人接过来了,东西都置办妥当,准备下葬了。”
“所有的后续事宜,老爷也都按着您说的已经安排好,从今以后,他的家人衣食无忧。”
阿大说话时,似乎有一丝的羡慕,对夏阳多了几分尊敬。当家仆遇见这样的主子,可以说死的也安心了。夏阳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本少爷我饿了,准备吃饭送到院子的凉亭,让阿三留下来照顾成七的家人。”
阿大点头迎合:“是,少爷。”
夏府这种有钱的人,十二个时辰都有厨子做饭,所以很快就有人送上来。已经一天没吃饭的夏阳,大口大口的吃,整个人的仿佛有回到了昨天之前的状态。“阿大,你们不错,今天的几处表现我还是都看在眼里的,你们俩个月薪翻一倍。”
夏阳忽然停顿一下道,又继续吃。阿大砰的跪下,行李跪拜,重重的说道:“谢少爷!”
“起来吧,这是你值得的价钱。”
夏阳继续吃,现在只觉得自己肚子好饿,好饿。阿大起身,没有在多说话还有其他的感谢或者誓死之类的话。夏阳吃的差不多了以后,再次坐在凉亭中发呆。片刻后湖面上的青石桥七拐八拐的地方,阿三正带着一个少年正走过来,少年的眼神很伤感,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少爷,阿三带着的那个少年,就是成齐的唯一儿子,成信。”
阿大看见立刻说道。夏阳的手停下来,转头,看着那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孩子,心中愧疚升起,有些不敢面对,他害怕面对男孩。阿三带着成信越走越近,看着成信红肿的眼睛,夏阳心中更加想逃避。“少爷,按着您的吩咐,已经为成齐的家人安排了新的住处,准备了银两,还有人伺候。”
“成齐的妻子回去休息了,但成信说他一定要见你,我就把他带来了。”
阿三如实禀告。“嗯”夏阳怔怔的看向成信,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一个这么小就失去父亲的小孩子。想摸一下孩子头,安慰他,却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犹豫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你……恨我吗?”
成信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用双手伸出拿着原本一只手拿着的纸,递到夏阳面前。夏阳接过来看,是一份契约书,是成齐与夏家的。稚嫩的声音响起,无比的认真:“我父亲说,做人要有原则,比如诚实守信,是他最看中的,所以给我起名字叫成信。”
这句话好像太长了,小男孩大口呼吸了一次,又道:“我虽然还小,但我母亲说,做人要学会承担责任,不论强弱,说的话做的事,都是要负责的。”
成信又呼吸一口,继续道:“我父亲的责任是保护你,但契约写的是十五年,才会让我们衣食无忧。”
“呼~”“我父亲已经付出了五年,剩下的十年,我来还!”
成信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那小小的眼睛里,夏阳看到了光芒,那是世界上最纯洁无瑕的光芒。沉默的看着成信一会儿,夏阳露出来释怀的笑容,伸出手,摸着小男孩的头:“你怎么保护我?你还这么小,你武功有多高,打的过几个坏人?”
成信略微思考,稚嫩的语气带着坚定:“那好,等我七年,七年后我就十八岁了,我一定会还债!”
“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没有父亲教我,还请您送我去学武可以吗?契约——我愿再加五年。”
夏阳坐直身子,问道:“你这样做,你娘会舍不得你,不会让你走的。”
“我母亲已经同意了,她说,那种的生活要靠自己努力得来,少爷您既然愿意为下人摆灵堂。”
成信一下说了这么多,看起来又有些累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后,继续说道:“愿意接济我们,又照顾我们生活,不管别人怎么说您,但那些足够说明您是个好人,同意我还债,必须要还,不许拖欠任何人承诺。”
“呼呼……”成信说完拼命喘着气,而夏阳,又一次愣住,这一刻,他忽然很佩服成齐,也很佩服那位成齐的妻子。夏阳答应了成信的请求,让他在家安心等待,便让阿三送他回去了。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夏阳的身体又好了几分,早早的就被夏庆叫走,阿大阿三跟在身后。“收起来你现在的姿态,学院那边你可是出名了。”
夏庆斜眼看向夏阳淡淡的说道:“入学考核弃考,跑去逛青楼,然后被土匪抓走,还没开学呢,就提前请了半个月的假。”
“你可真是能耐啊。”
夏庆冷笑。“父亲,能……请一个月假吗?我觉得半个月好不了。”
夏阳弱弱的问一句。夏庆恶狠狠的瞪过去:“你说一遍?”
“咳”夏阳摸着自己的额头:“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
夏庆冷哼一声:“开学后估计免不了要被那些老师为难,那些人可不会在意我这个商人的面子,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我话放在前头,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退学了。”
“我打死你!”
夏阳咧嘴一笑:“父亲放心。”
旁边的夏庆说完,又有些微微皱眉的说道:“坚持两年就可以毕业,前往曦城的学府,从此前路光明,所以无论多么难熬,都要给我坚持!”
“王家的两个儿子也在,如果你在学院出现问题退学,以后等他们学有所成归来,我夏家危矣”“到时候别说继承遗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明白了没有!”
夏庆又重重的教训一句,想着要给这小子加深一下印象。“好的父亲,我知道了。”
夏阳乖巧的答应。因为这也是夏阳心中所想,能当个享受富贵的二世祖多好,谁对自己有威胁,那就必须灭了!夏庆满意的喝了一杯茶。夏阳则离开座位,很郑重的走到父亲面前,面对面,行了一礼。“父亲,孩儿有一个疑问想要询问。”
夏庆愕然:“你问”“那天晚上,父亲是否知道我被绑架。”
夏阳想起来那天的不对劲地方。夏庆道:“自然知道,所以我第一时间就让下人去送了赎金,难道你怀疑父亲不要你?臭小子!”
夏阳眼里闪过冷意说道:“可那日根本没有人替我交钱,所以绑匪才将我们剩下的人要杀了。”
夏庆停住身体不动:“这怎么可能?”
听到父亲的回答,夏阳想到了那个身影,笑了,笑的很开朗。“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庆见自己儿子这个样子觉得很奇怪。夏阳看向夏庆:“那日,王家的管家最先去的,他看见了我,我怀疑他们从中作梗。”
“哼!”
夏庆一挥袍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难看。最大的可能是自己的身边出了叛徒,忍不住诱惑,投靠或者是被王家怂恿,把自己的钱吞掉了。敢对付自己儿子,简直是找死!转身大踏步向着外面走去。夏阳淡淡微笑,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无比亲和。随后,也走出去了。父亲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如果不行的话,自己再出手。他再次直径来到了灵堂,这是对这两位救命恩人专门的灵堂,昨天,已经把两个人都下葬了。不过到现在,陈家的人都没有来看看他这个儿子。他也不准备“很特意”对陈家如何,毫无亲情可言的家族,没什么意义。当然,如果有什么送上门的机会,就不要怪自己了,千万不要冤家路窄才好!门外,两个下人静静的站立,从和夏庆谈话起,就保持着距离,没有靠近,一直跟着夏阳来到灵堂,不用吩咐也主动的停在了外面。片刻后,竹涵前来拜访,简单的关怀秦阳几句后就走了。“阿大,阿三,准备出门。”
夏阳吩咐道。“是,少爷。”
缓了一会儿心情,夏阳又一次出门了。街上还是那么的热闹,那四个人,两个死了,一个看起来不简单,还有一个性子也变了。夏阳,也不在是昨天的夏阳,仅仅过了一天而已,恍惚间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每次想去青楼都发生意外,现在夏阳有点怕了,何况有伤在身,暂时还是不要应难而上比较好。对面,华溪低头耷拉脑袋的走过来,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