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岁的这一年对陆谨修来讲,稍微有点不一样。 别的人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而陆谨修却早就已经在十八岁的时候完成了所有的学业,为陆家殚精竭虑了五年,导致他的心力憔悴,他人生当中第一次的凶险就在二十三岁这一年。 甚至陆家特地在市中心的医院租下了一个特别病房,陆谨修住院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能看到的就只是窗外的那一抹风景。 蓝天,白云,还有草坪上躺着的那个女孩子。 “陆总,这些都是需要签字的账目。”
秘书在旁边将合同一摞摞的递到了陆谨修的手边,他坐在窗前,看向了窗外的那个女孩子,心情总会莫名的好转起来。 “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陆谨修问。 秘书说:“家属已经进行了安抚工作,而且医药费我们这边全付。”
“恩。”
陆谨修点了点头:“她的眼睛呢?”
“眼角膜正在找,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秘书说:“只是放任二少爷这么胡闹合适吗?万一要是被人拍到了做文章可怎么办?”
“他有分寸,祸本来也是他闯下的。”
陆谨修面无表情。 在外人眼中,他这个哥哥对待弟弟总是要严厉几分。 秘书不敢为二少爷多说话。 这天,医生嘱咐他多出去走走,许默白向来无良,只将他带到了医院的后院,就扯谎拉肚子跑开了。 那是陆谨修第一次正式的见到这个小姑娘,他迷路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的确确是一个路痴,在这种并不繁琐的活动区域里,陆谨修撞上了从后门偷偷溜出来的苏曼。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孩子叫苏曼,是他那个宝贝弟弟最近很照顾的受害者家属。 “对不起,撞到你了吧。”
苏曼站了起来,手自然而然的扶着墙壁。 她看上去瘦弱得很,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手里拿着的是在草地上新摘的野花,红的炫目。 “没事。”
陆谨修向前走了两步,问:“你……眼睛还好吗?”
“还好。”
苏曼说:“虽然暂时看不见,但是我相信光明就在眼前。”
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弯弯的。 “先生也是这里的病人吗?”
“……恩。”
“那这个送给先生。”
苏曼将红花放在了他的手里,说:“祝你早日康复。”
陆谨修看着手里的红花,迟迟都没有开口。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少女已经扶着墙壁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看上去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够吹跑,长发在风中微微浮动。 “陆总,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秘书着急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这个许少爷也太不靠谱了!怎么丢下您一个人就跑了!”
“没事。”
陆谨修问:“逐年呢?”
“二少爷刚才就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了,陆总要找吗?”
“不用了。”
陆谨修说道:“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外面。”
“啊?外面?”
秘书看了一眼外面。 这大热天的!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