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香本能的想拒绝。
她一辈子守家呆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是锅台前就是孩子前,她都没出过门,怎么去卖豆腐呢? 可转念一想,她能依靠妹妹一辈子吗? 就算妹妹一辈子可以依靠,她也不该依赖别人一辈子。 她也是女人,妹妹也是女人,妹妹一无所有的时候都能在村里站住脚,她怕什么呢? “嗯!”徐兴香郑重的答应,“我明早起来就开始行动。”
李逆逆看她有些紧张,笑道:“大姐,慢慢来,一开始也不怕赔钱,主要是积累经验,慢慢来。”
她相信人是应该走出去的。 只有走出去了,才能长见识。 人长了见识才会知道自己曾经的信仰可能十分可笑。 才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徐兴香知道妹子大方,妹子给他们花钱眼睛都不眨,当然也不怕她赔钱。 不过她的压力并没有减轻。 不能因为妹妹大方她就索取无度的。 她既然要干,也要干出个人样来。 徐兴香当天下午就出门去跟她合得来的几个预告她家第二天卖豆腐。 豆腐肯定要可着村里人卖。 剩下的再去外面卖。 宣传完了,她跟李逆逆回来修一个小推车。 一般为了保持豆腐的水灵,他们都是挑挑的卖,但若是路途太远了,推车会方便点。 都准备好了,晚上开始泡豆。 正忙碌的时候,突然听见村子有人喊叫。 小虎子手里啃着一个青杏跑进来,“妈,小姨,我二舅跟我二舅妈打起来了。”
他二舅不就是何双喜吗? 李逆逆和徐兴香好信儿的跑过去看,何家已经打的满院子狼藉。 刘二娘坐在院子里哭,没有看见其他人。 李逆逆一问之下才知道,说是何双来对王雪丽毛手毛脚,王雪丽管刘二娘要赔偿2000块钱,付春英一气之下回娘家去了。 何双喜回来后却说王雪丽冤枉自己大哥,说王雪丽是为了钱。 李逆逆突然想到未来徐桂芝说的话。 说她跟何双来有染,所以何双喜敢甩了她。 她是失心疯才会跟何双来有关系。 分明这何双来是惯犯,专门欺负弟妹。 晚上李逆逆就住在秦绍元睡过的屋子里。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一个人住在秦绍元家。 其实算起来,她在这个屋子里也就住过三个晚上。 然后她的丈夫就去执行任务去了。 秦绍元不在自己行事固然有许多方便之处,可摸着空荡荡的褥子,她还是希望他在身边。 她说不准,起来给秦绍元写信。 亲爱的秦绍元同志: 你好! 见字如面。 从市里回到家,看不见熟悉的你,甚是想念和惦念。 在外地是否一切都好?天热了,记得更换衣物,不要天热穿长袖天冷穿短袖,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没有老婆叮嘱,也影响衣物销量。 家中一切都好,李岁荣已经罪有应得的死去,我二哥也已经找回并且恢复记忆…… 把自家的事说了一遍。 然后打算给秦绍元邮寄一些酱黄瓜炒肉。 他在那边工作起来肯定饮食没有规律,有酱菜随便有点米饭就能对付一口。 都交代完了,她还想问秦绍元是否看见了手机芯片。 当然,坚决不能问,问就露馅了。 好奇心只能压在心里,祝工作顺利,早日退休回家。 另外附50块钱伙食费。 科研人员很辛苦,多买点好吃的,不要节俭,家里非常有钱。 此致 敬礼 你最亲爱的老婆逆逆亲笔。 写完信她开始着手切肉末,准备做酱黄瓜。 其实她还有两瓶老干妈,可以给秦绍元一并邮过去。 她自己复制过两次,总是做不出来那个味道,好像是辣椒的原因。 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水土也养育一方植物。 就像他们这边不能栽种桔子,南方听说也没有花盖梨。 不过说不定哪天,她就能把配方研究出来。 李逆逆哼着歌,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她拎着菜刀走出去,就见门口有人抽烟,走过去一看是何双喜。 李逆逆皱眉,语气愤怒,“这么晚了,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不知道秦绍元没在家吗? 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何双喜很抱歉的抬起头,苦涩一笑道:“姐,我心烦,想找你说话。”
“我又不是你的知心姐姐,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何双喜长长吐着烟圈,然后点头道:“你说得对,我是不该来的。”
他转过身走。 忽然又回头,道:“妮姐,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跟王雪丽吵架吗?她打着肚子,我就不信我哥能跟她毛手毛脚的,她和大嫂早就打了那2000块钱的主意,一个想污蔑我大哥来还钱,一个想用金宝要挟不回家来还钱。我知道若是你肯定不会这样的,那两个女人眼里只有钱。我不想跟王雪丽过了。”
李逆逆心头突然一震,又想到了自己跟何双来的绯闻。 何双来被付春英看的比儿子都听话,他到底怎么敢的? 何双喜为了权势可以把自己的儿子送人。 为了搬开她这块绊脚石他可以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那上辈子,为了搬开自己,他会不会故意让何双来给自己泼脏水呢? 他能给自己泼,为什么不能给王雪丽泼? 看似罗生门事件。 但是仔细分析,何双喜已经腻歪王雪丽了,他想甩掉这个人。 可是人家还怀着孩子呢。 李逆逆很想笑,“我支持他们,女人不要钱要什么?要男人的爱吗?那才是最可笑的,当你真爱他不要钱的时候,就是不幸的开始。”
“我虽然很讨厌王雪丽和付春英,但是不得不说,身为女人,我还是偏向他们的,我甚至也想活他们那个样子。”
“你们男人靠吸女人的血逍遥自在了上下五千年,女人坏一点也好,起码自己不吃亏啊。”
“大家都是活一辈子的,只有自己不吃亏,吃亏的才是别人。”
何双喜一噎,然后笑道:“不是吧?你不是那种人。”
李逆逆沉下脸道:“对,我就因为不是这种人,所以才让你欺负的无家可归。双喜,我已经让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了,我恨过你,但是你是我带大的,我更希望你能痛改前非,既然已经错了,还回头干什么?把你接下来的人生做对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