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淑香已将她知道的事情,说了个明白。其实与霜琴儿所言是差不了太多,不过是更详尽些。“本官记住了。”
县令“严肃”的点点头。淑香努力的伸出手时,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对着县令大声喊了一句“望大人为小女子主持公道”以后,便哇的一口血,吐了县令一身。县令顿时呆怔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衣衫上的血,顺着衣衫流了下来。“淑香,你要撑住啊。”
霜琴儿忙握着淑香的手,想要为她调息。一旁的紫衫姑娘忙劝着霜琴儿,“琴儿姐姐,万万不可,你本就虚弱,会撑不住的。”
“不如交给我们,由我们来做。”
轩辕战在她们说话间,就将苹果丢到门外。他利落的挤到前面,一只手扣住淑香的腕脉,另一只手拎起霜琴儿,道,“由老子来做吧。”
霜琴儿在被轩辕战拎到一边,被两位姑娘扶稳时,还有些迷惘。轩辕战一只手就将她拎起来了。这般的轻松自在?岂不是显得她……又小又弱?轩辕战尚不知姑娘家的心思,只是尽全力护住淑香的心脉,还真的是助淑香重新醒来。淑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便见到拧着眉头的轩辕战。她的双眼一亮,喃喃的说,“奴家这是死了吗?原来死了可以看到这么好看的神仙哥哥,死了也好。”
“省得天天忍着这疼,还不如多看几眼神仙哥哥。”
轩辕战放下手来,看向淑香道,“你没有死,我也不是……”淑香的脑子还是不太清楚,只是深深的凝望着轩辕战的脸,努力的抬手开始扯着衣领。天!这屋里大多数都是男儿。淑香怕真的是伤迷糊了,竟做出这样的动作。轩辕战想要去阻拦,但淑香的动作太大,着实是不方便。还好,紫衫姑娘上前一步,阻止淑香的动作。淑香扭过头,看向紫衫姑娘时,微微的瞪大眼睛,“姐姐怎么也在这儿?是也出事了吗?”
她的脸一皱,随即满是悲伤的说,“必是那贼人又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姐姐们是会受伤的。”
紫衫姑娘轻哄着淑香,“我们都没事,你也没有事,莫哭了。”
“我们都好好的,你放心吧。”
淑香听着劝抚的话,却还是再扯着衣领。这一次,她说明了原因。淑香道,“本命锁,我的锁。”
“好,好。”
紫衫姑娘帮助淑香扯着本命锁。霜琴儿也是提到过这锁头的。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淑香才捡回一条命。所有人都看向被扯了来的银锁,包括司徒枫与岳泰宁。特别是司徒枫,脸上难得的没有了笑意,目光凉凉的看向淑香时,眼神很是复杂。这锁是费了些力气才扯出来的。轩辕战定定的看着本命锁,慢慢的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其他人更是如何。县令的手指颤啊颤,“这,这两个拳头大的锁头,是本命锁?”
一般的本命锁,不是应该小巧可爱的吗?怎么会是这样的形状?淑香看向轩辕战,微微一笑,“神仙哥哥,这个送给你。”
“给我?为何?因为……”轩辕战慢慢的抬起手,托回下巴,对淑香温柔的笑着。是因为他救了淑香,淑香才要送礼的吗?当然不是!淑香没有这个心思。淑香的脸色慢慢浮出红润来,道,“因为哥哥长得好看,奴家想要送个礼。”
就将这被掌风拍成银饼的本命锁,送给轩辕战吗?轩辕战一时无言,直到紫衫姑娘将本命锁递给他时,他还有点犹豫的说,“这不好吧。”
“好的。”
淑香已是撑不住了,闭上了眼睛。轩辕战自然是要推拒的,只是说,“这锁是银制,可以重新熔炼成锁。”
“我也不便收下这样的礼物。”
紫衫姑娘有些为难,“这是淑香妹妹的愿望啊。”
“淑香胡闹,你也就莫要跟着闹了。”
霜琴儿轻声的说道,“一个姑娘家,哪里能将从小带到大的本命锁送给其他人?”
说来,也有道理。霜琴儿看向县令,道,“大人,待淑香再好些,奴家可以带她去衙门走一趟,您放心。”
“好,好。”
县令勉强的回过神,但还是一脸嫌弃的盯着身上的衣衫。岳泰宁见状,清清嗓子道,“原来一切都是误会,那便如此吧,我先告辞。”
他对着司徒枫拱了拱手,便要离开。“就这么走了?淑香姑娘可是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啊,怎么也值一锭黄金吧。”
轩辕战狮子大开口了。岳泰宁恼火的看向轩辕战,“殿下,莫要得寸近尺。”
轩辕战双手负后,慢慢的走向岳泰宁,“岳大长老先带人来闹事,诬蔑我与琴儿姑娘。”
“飞龙苑的弟子堵在街上,对‘月无情’非打即砸。”
“连岛主和县令都被惊动而来,开口闭口就要钱。”
他在说这句话时,恰好站在司徒枫的身边。他面对岳泰宁,却是提醒他们,道,“事情闹成这样,想必整个留仙岛都已经知道了吧?”
“然后……就这么走了?”
司徒枫深吸几口气,不停的平复着内心,最后对轩辕战作揖道,“殿下有心淑香姑娘,我也觉得淑香姑娘吃了苦头,不如由我来付吧。”
他没有黄金,只有银票。霜琴儿见状,本是想要拒绝,但轩辕战是大方的接过,直接叠了起来,“你放心吧,这银票上面的钱都会变成给淑香的汤药补品的。”
司徒枫见轩辕战已经是一副不太想追究的样子,便真正的轻松下来。只要轩辕战不计较,不追查。一切还好说。司徒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殿下,请。”
“好,我们走!”
轩辕战摆摆手,道。轩辕战刚迈了一步,淑香的声音便再次传来。淑香由紫衫姑娘扶着,撑着看向轩辕战,道,“神仙哥哥,你何时……”她忽然收住了口,原本浑浊的双眼陡然变得清明。那本有几分血红的脸,瞬间苍白,身体更是抖得像筛子一般。她努力的举起手,指向前方,大吼道,“凶手,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