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彪正哭得可怜时,房门口就探进一个小脑袋。小脑袋上梳着两个小丸子,挂着可怜的樱桃装饰。不正是樱桃吗?樱桃惊诧的看着张大彪,又看着张大彪抓着轩辕战的手腕,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她幼小的心灵上突然冒出非常不安的想法,立即就跳了起来。“怎么了?是出事了吗?该不会是死了吧?”
“我可是经过一整个晚上的考虑,才决定要帮他一把的,他怎么就没有熬住呢?”
张大彪深吸口气,暂时止住眼泪,点向樱桃的额头,“小妹妹,胡说什么呢?他可好得很。”
樱桃立即看向轩辕战的情况,发现轩辕战睡得那叫一个香。对周围的事情是丝毫不和左情。“我就是要找找情绪,要不哭不出来。”
张大彪无奈极了。想她也是在榜上有名的杀手。做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活计。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为了能够控制蛊毒,争取活命的机会,硬是把自己逼哭呢?樱桃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拿过一个茶水杯,便坐在张大彪的对面。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低下头,对着茶杯开始眨眼睛。这眼睛眨得特别快。很快就流下了眼泪。张大彪吃惊不小,直勾勾的盯着樱桃,诧异的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容易呀。”
樱桃歪了歪头,继续流眼泪。寒雪坐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估算着“少女泪”的量。其实,只有两位少女的眼泪,恐怕不太够。毕竟量还是要足一些,才能唤醒。樱桃的眼泪流得相当的快,满了一个茶杯后,又去拿了另一个茶杯。张大彪慢慢的放下准备掐自己的手,想着有了樱桃,她是不是就可以轻松一点儿?樱桃发现张大彪想要偷懒,立即鼓励道,“张姐姐,你想想你有多需要殿下,就知道要流多少眼泪了。”
张大彪咬牙切齿的说,“好,那我就拼了。”
这两位姑娘就坐在轩辕战的床边,比较着谁落泪的速度会更快。寒雪候了片刻,慢慢的起了身,“两位姑娘辛苦了,我去瞧瞧阁主,兴许也下定主意了。”
“那不可能!”
张大彪与樱桃异口同声道。寒雪诧异,“为何?”
张大彪娇叹一声,“两极阁的阁主一心只想着要殿下的命,怎么可能会想要救他呢?怕是觉得他永远的睡下去才是最好的。”
樱桃的理由却很简单,“一看那位姐姐就不会哭,哪里来的眼泪。”
寒雪垂着眼帘,只是说,“阁主年少失亲,是被人误导,才会如此的。”
“哦!”
张大彪与樱桃同时发出叹声,便继续流眼泪。寒雪刚走出房门,便见到站在院门口的吴铭舞梓。吴铭舞梓正在天人交战中。是帮轩辕战醒过来,还是趁着机会,要了轩辕战的命呢?其实吴铭舞梓会考虑这两件事情时,就代表对轩辕战已渐渐没了杀意。“阁主!”
寒雪唤道。吴铭舞梓抬头,看向寒雪。寒雪温和的笑道,“我相信阁主有自己的判断,究竟是想要救他,还是不想理会,必是有了主意的。”
“有!”
吴铭舞梓终于点了头。她走到寒雪的身边,伸手扶住寒雪,一起走了回来。吴铭舞梓一眼便见到两个哭得正欢的张大彪和樱桃。樱桃哭得太难受时,还会扬起小拳头,砸向轩辕战。这一下,吴铭舞梓看着都疼。轩辕战被砸得颤了颤,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模样,但待他醒来以后,必会觉得身上疼得厉害。吴铭舞梓坐在寒雪的身边,拿起一个茶杯来。张大彪见状,心底冷笑,但却伸手勾住轩辕战的手指,笑着对吴铭舞梓说,“阁主也想要试一试?但怕是不能成功吧?其实我觉得,还是莫要勉强得好。”
吴铭舞梓别过脸,不想理会张大彪。张大彪可不会放过吴铭舞梓,继续说,“毕竟要是叫殿下误会了,会对阁主缠得更紧的。”
寒雪乍一听,便知这是个八卦。她立即好奇的问,“怎么说?”
“就是……”张大彪正想要提到吴铭舞梓就是轩辕战的心上人时,她手腕一麻,险些将装了眼泪的小碗给丢出去。太可怕了。张大彪慌乱的护着小碗,喃道,“我可是哭了许久的,千万不能浪费呀。”
樱桃见张大彪手忙脚乱的模样,认真的想了想,便拖着椅子,坐得距离张大彪远一些。张大彪对着樱桃皱了皱脸,便若有所思的看了吴铭舞梓一眼。吴铭舞梓这是不希望寒雪知道轩辕战的那点心思。不说也便不说了。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张大彪专心的哭。吴铭舞梓看看手中的空杯,叹了口气,慢慢的提气,调整内息。不消几息间,便流下了眼泪。吴铭舞梓的方法最快最直接,也无非是因为她的修为在他们当中是最高的。寒雪见到吴铭舞梓“哭”的办法时,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她再看向樱桃时,倒是多了几分疼惜。自然最不赞同张大彪的办法。但在场的三位姑娘都没有注意到寒雪的神情,专心的哭着。哭得太专门。门外有人走进来时,都没有发现。八百刚迈进轩辕战的屋门槛,便发现屋子里面挤了好多人。坐在角落中休养中的寒雪。以及三位哭得肿了眼睛,很影响美貌的姑娘。八百实在是一头雾水,想不到通此处为何这般热闹,但是当他慢慢转头看向轩辕战的方向时,面色突的一白。他的身子晃了晃,猜测是轩辕战出了事,跌跌撞撞的走向床边。张大彪吓了一跳,忙道,“你快不要过来,万一碰洒了,我还要重新哭。”
“什么是重新哭?”
八百一时恍惚。张大彪没有理他,而是重新调理情绪,继续哭。八百定定神,走到轩辕战的身前,想要去试脉。恰好,张大彪哭得实在是太过辛苦,直接打了个嗝,转头看向寒雪,问,“阿姨,你看,我哭得量是够了吧?”
“够了,姑娘辛苦了。”
寒雪心疼不已,“要记得拿冰敷一敷。”
张大彪笑着将小碗摆在桌上时,吴铭舞梓也放下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