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紫蔼儿提到一位厉害的前辈,拉回了吴铭舞梓的思绪。紫蔼儿道,“我们姐妹很是相信战王殿下,这位前辈又是战王殿下的朋友,她也有意进入梵泽宫。”
院长抬眼,不是很赞同的摇着头,“这计划并非十全十美,万无一失,最好还是低调些的好,不如……”他的声音忽然一顿,猛的站了起来,吃惊的看向屋门。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以为是有敌来临,再次持起法器。反应最大的当数县令。县令一个纵身就从椅子上翻过,立于椅后,迅速的蹲了下来。他将自己缩成圆圆一团,用椅背自己挡得严严实实,不露半分。吴铭舞梓也慢慢的抬起“凤求凰”,却听院长一句,“各位莫要误会,是老夫的朋友,老夫去去就来。”
院长喊着话,眨眼间便出了屋门。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琴霜儿。琴霜儿歪着头,咳了好几声,转身对这屋里最有地位身份的县令道,“大人,奴家该喝药了,想先行一步。”
“请,请。”
县令从椅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对着琴霜儿道。紫蔼儿对琴霜儿道,“妹妹,姐姐陪你,如何?”
琴霜儿扯着嘴角,笑得极不自在,“姐姐该不会要在妹妹的药里下毒吧。”
紫蔼儿掩唇呵呵的笑了起来,“妹妹可真会开玩笑,姐姐现在就能直接杀了你,何必那么麻烦。”
“姐姐可真是个心狠的人物,妹妹怎么没有想到呢?”
琴霜儿一边咳着,一边笑着说。这对姐妹花用最温柔娇气的语调,讲着最为可怕的话。吴铭舞梓待所有人都离开以后,才转头看向从椅子后面绕出来的县令,道,“县令大人,我可以召阁内可信之人,过来一趟吗?”
县令道,“可以是可以,但封魔谷外全部都是陷阱,若非是有人带着是进不来的。”
他直起腰,看向吴铭舞梓,“你如果信得过本官,本官替你传话。”
县令是值得相信的吗?从前并不值得。现在因与院长有了关联,反而变得可信。“谢大人。”
吴铭舞梓十分痛快表示感谢。县令请着她到隔壁屋子,是一间简洁的书房。吴铭舞梓提笔而书,正写着,就听到外面传出轰的一声响。县令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向桌后挪了挪。当他听到打斗的声音以后,竟是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他压着声音,喃喃自语,道,“这些修行者一天天也着实是太吓人了,本官希望留仙岛早日恢复成一个普通城镇,否则本官这小心脏要承受不住了。”
吴铭舞梓抬起眼来,看着人人假模假样的捂着心口,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样,竟觉得很好笑。她垂下眼,继续书写。外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劈坏了。县令不禁“哎哟”一声,道,“幸好不是值钱的东西,不过看着也是叫本官很是心疼啊。”
他伸长着脖子,继续看着外面的打斗情况,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打得可真热闹啊。那甩着拂尘的尼姑对院长丝毫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但也不是想要他人性命的架势。一招一式,更像是正常切磋。相比之下,院长出手却是有些畏首畏尾,几次想要开口,最后都被打得到处乱跑。好不可怜。看着这场热闹的人可多了。可不只是县令,更是有轩辕战等人。轩辕战与岳威等人站在一处,听着方才一起饮酒的小子们,拆解着院长的招式。说得还挺有模有样的。轩辕战忽然问岳威,“赤阳宗素日的作风看着还是挺可靠的,但院长并没有与他们合作。”
岳威被轩辕战的问题给吸引了过去,不再去盯着这场热闹。他单手搂住轩辕战的肩膀,往回走着,“那你是太看着表面了,赤阳宗这底下脏得狠,比飞龙苑不要脸得多。”
“但是他们很喜欢装腔作势,一如岛主司徒枫,装得像是一个人,其实内里糟粕得厉害。”
轩辕战想到赤阳宗的人,两次炸山门,也觉得岳威的话非常的有道理。他们二人重新坐回到酒桌前。轩辕战将联系八百的事情,交给了岳威。岳威听罢,点着头,“我们的人越多,胜算越多,最好是能将整个梵泽宫全部扣在留仙岛上是最好的。”
轩辕战反问道,“你怎么就确定,梵泽宫一定会选择而不是选择飞升呢?”
岳威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哭笑不得的看着轩辕战,摇着头,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有哪个修行者真的飞升了?即使有,那也是几千几万年前的事情了?”
轩辕战的笑容变得有几分失落,很是赞同岳威的说法。的确,起码近五十年,无人再飞升。至于梵泽宫的那一套说法,无人证实其真实性,便成了传闻。他们二人正聊着,外面的打斗也终于结束。有人从门外飘了进来,立于轩辕战的身边。轩辕战先起身,请着坐忘坐下以后,笑着说道,“坐忘小姨,且不论您与院长的旧事,不如先想想整个计划,如何?”
坐忘抬眼看向轩辕战,并未回答。轩辕战继续笑着,“小姨,本座的人很多,除了散落各处办事的人之外,大部分都留于京城当中,实在是辛苦。”
“本座希望他们可以有一个稳定的驻扎地,这座岛就很好。”
坐忘面无表情的施礼,道,“小主人的话有道理,一切都听小主人的安排。”
“那就请小姨先和院长冰释前嫌,待到事情结束以后,再与他讨个公道也不迟。”
轩辕战继续笑着说。他曾经与兮剌大盘聊过,认为院长的旧友应该是坐忘或者那位老和尚。后又听院长讲起曾经的故事,更加确定院长口中的姑娘就是坐忘。院长是个实诚人,话里话外透露当初是他有错。但,坐忘是他的“小姨”,他可是相当护短的。坐忘抬眼道,“少主人放心,只要封天郎不再纠缠,贫尼不会与他有任何瓜葛。”
真巧。院长掀着帘子,端着一杯冰果,走了进来,将坐忘的那句话是听得清楚。他将杯子丢在坐忘的面前,扭头就做出要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