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在原镇南候府大管家的带领下,林衡领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好大女一同来到自己私库——同时也是原镇南候府存放在京城最大的库房。此地坐落在离京城大约十五公里的一个庄子上,交通方便、安全隐秘。大虞的官邸都是统一由朝廷提供,若是中途调任辞官或者削爵,朝廷就会收回官邸,然后给其他官员暂住或者挂上牌子出租,镇南候府自然也不例外。这位管家原是府中的家生子,家中世世辈辈都待在候府,因此老侯爷才能放心将东西交到他手里。如今林衡手握家主印信,他自然听从她的差使。自老夫人死后,侯爷察觉自己大限将至,于是便开始分地分库的转移财产。蒋家自前朝起便是赫赫有名的富商,就连当初太祖起义的资本也是由其提供的。等到开国以后,侯府更是将朝廷的海运海贸囊括在手中,直至今日,积累的财富足以令整个大虞朝廷蠢蠢欲动。因为一直没有具体的参照物,所以林衡一直停留在蒋家有钱的层面上,但对于多有钱却没有多大的实质性感觉。直到被人领进了门,她才知道李贺那首堆金积玉夸豪毅的含义。库房分三层,所有面积加起来大概跟一个足球场差不多,整个库房统一由金丝楠木打造而成。一楼统一摆放着各种加工或者未加工过的金银饰品。林衡可是看过尚书府库房的人,因此并未多有失态。当然,如果不看她那虚浮的脚步和绯红的两颊结果会更好。二楼是各种翡翠玉石珍珠玛瑙。三楼是各类藏书孤品。可以说每开一层楼,就有一个惊喜在等着她。从一楼到三楼,随便往旮旯地缝扫一圈,就够她在现代社会吃穿不愁。我靠!这岂止是有钱啊!简直是超超超有钱好吗!此时的林衡正软软地瘫靠在货架上,精神一阵恍惚,显然还没能将自己是超级富婆的事实消化掉。直至狗吠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地转过头。“狗蛋!”
林衡眼睛亮得吓人,捧着狗蛋的狗脸一阵乱亲。“啊——”“你妈是超级大富婆,比富n代还要富n代。”
狗蛋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但它知道自己被妈妈亲了,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十分给面子地“汪”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的话。林衡笑的嘴不合拢,捧着它的脸又是乱亲。“没事,既然我是富n代,那你就是富n+代。”
女子的狂笑声久久不止,堪称是余音绕梁。不过还好她待不久,不然若是三日不绝,可能会笑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林衡才难掩兴奋地下了楼。临走之前,管家交给她一个五十寸左右的漆雕铜盒。大概是年代久远的缘故,铜身斑驳破旧,看着十分不起眼,可以说如果不是管家交到她手中的,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这是什么?”
林衡疑惑道。管家低眉顺眼:“老侯爷说您打开就知道了。”
林衡围在仆从身边将它边边角角都看了个清楚,发现这玩意连锁都没有,不由得怪道:“它这个怎么开?”
“您手上的印章便能。”
为她解疑答惑之后,管家令人将盒子放下,接着便毫无眷恋地便躬身退下了,留下个一头雾水的林衡。暗自掂掇一番后,林衡直接席地而坐。反正这里除了她和狗蛋以外也没别的生物了,因此她倒也不怵。怀着满腹的好奇,林衡扯开衣襟,将挂住颈间的印章取下。这是她的习惯,凡是重要的东西,要放在心口才觉得安全。带着体温的白玉印章大概两指大小,印身光滑圆润,触手生温,没有半点瑕疵。仔细探查一番过后,林衡发现,印章的刻字部分能与铜盒顶端的凸起完全契合,这不禁令她生出一丝忐忑和期待。这里头的东西绝对比她想象的还要贵重,不然也不会如此神秘。扣下印章,等了好一会儿,铜盒却毫无半点动静。林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接着捏着印身往左边拧了两圈,见无动静,又往右边拧了两圈。只听一声几不可闻的机栝声响起,铜盖立马出现一条肉眼可见的细缝。林衡曲起手指敲了敲,盒身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而盒面纹丝未动。接着她又拉了拉,结果依旧如此。琢磨一番过后,她没再执着于用内外打开的方式,而是两掌盖在盒面上往两侧一拉。盒子应声而开。里头放置的不是金银这种俗物,而是一摞摞的契纸。契纸最上面压着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大概是年代久远的缘故,令牌颜色黯淡,字迹斑驳。林衡看了一圈,然后抓起袖子将令牌擦了一遍,待看清上面刻的字眼后,她直接失声尖叫。令牌左侧篆刻着镇南候先祖的名字,右侧则是明晃晃的八个小字。“卿恕九死,子孙三死。”
林衡喜难自禁,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艾玛,这老太爷也太给力了吧,居然给她留了这么有用的东西。拿着这玩意,她还怕什么程铭?她决定了,以后谁再来她面前犯贱,她直接用这玩意敲死他们!此时此刻林衡已经支楞起来了,甚至幻想出了程铭给自己跪下唱征服的画面。艾玛,不能再想了,再想鼻涕泡都要美出来了。将令牌跟印章串在一起挂脖子上,林衡整个人都美滋滋的。她吹着口哨翻看着下面的契书,整个人慢慢从得意变得心惊胆战。这个盒子里头放置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各类的房契、地契、仆人的死契以及一座玉石矿跟一座铁矿的契书!大虞对铁矿及冶铁业并不采用官营垄断的方法,并且允许矿山的所有者在得到州县批准后自行采矿,因此这两座矿山是完全合法的。这也就意味着她真的成了家里有矿的超级富婆。知道这个消息后,林衡喜忧参半。喜是因为这些钱,忧也是因为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