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牧就被码头上的嘈杂声音惊醒了。他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朝着外面走去。刚刚走到码头外面的时候,就看到码头上沈玉莲疯疯癫癫地朝着一位老者跑去,一边跑着,还一边欢呼着:“大伯回来了。”
大伯?这莫不就是沈廷扬?说是老者,其实沈廷扬也不过五十来岁。就连沈懋爵也是五十来岁,只不过海风侵袭,看起来略显苍老罢了。看到秦牧走了过来之后,沈玉莲拉着沈廷扬的胳膊,介绍道:“大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名镇江南江北的秦牧秦将军。”
“秦牧?”
沈廷扬吃了一惊,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面前的秦牧。虽然之前在杭州的时候,也无数次听教导旅一团士兵提起过,但是见面之后,沈廷扬才彻底惊呆了。这秦牧当真是年轻啊!一番寒暄之后,秦牧才知道自从教导旅第一团拿下杭州城之后,便护送皇帝朱常淓北上。而沈廷扬所部因为大都是水师,陆路不便行驶,便从海上过。临近家乡,便停靠进行补给。这沈廷扬麾下有五千余人的水师部队,若是能够加以改造,自己建设海軍的步伐,就要快上一些。想到这里,秦牧也不由得和沈廷扬拉近了关系。“大伯,”沈玉莲摇晃着沈廷扬的胳膊,“我和你说,秦将军他们手中的火器,非常犀利。要是咱们的船队上面能够装备这些,就算是遇上三倍于我们的郑家船队,那也不用怕他们了!”
“秦将军麾下的火器,我也做就有所耳闻了。”
沈廷扬为颔首,望着秦牧,问道:“陛下现在已经抵达常州了吧?”
“额?”
秦牧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清楚啊。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巡查,常州那边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呢。既然陛下已经到常州了,那我也不能在外停留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正好我也要去面见圣上,正好一道。”
沈廷扬望着秦牧,开口说道。“如此也好。”
秦牧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一位卫队连士兵告知崇明县令乔俊成一声,随即就登上了沈廷扬所部的船队。而沈玉莲见状,也不依不饶,央求着沈廷扬。无奈之下,沈廷扬苦笑一声,随即也应允了沈玉莲的请求。船队在崇明码头停靠了半天,沈懋爵也把昨天下午开始招募的一些船工,送到了船上,随即叮嘱着沈玉莲。临走之前,秦牧望着沈懋爵,说道:“沈老先生,船工一事还请你多多帮忙啊。毕竟船厂建设,事关重大,船工自然是多多益善啊。”
“请秦将军放心,老朽一定竭尽全力。”
沈懋爵连忙拱了拱手,应承道。船队修整完毕之后,便驶离了崇明码头,溯江而上,朝着江阴县城驶去。沈懋爵的船队浩浩荡荡,足足有三十来艘。其中不单是有沙船,沈廷扬的座舰是福船,其中还有四艘一百五十料的战船。虽然船队浩大,不过在秦牧看来,这些船只还远远比不上西洋风帆战舰。若是现在不应头追赶,等到西洋诸国彻底称霸海洋的时候,就晚了。海軍建设,任重道远啊!“喂,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不知何时,沈玉莲跑到秦牧身边,伸手在秦牧眼前晃了晃,“你该不是晕船了吧?哈哈哈……”晕船?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坐过飞机上过天的人!会晕船?“呕……”这一下,秦牧吐得稀里哗啦。乃乃的,这江风也太大了吧。这船晃得,真不是人做的。看到秦牧这幅窘迫的样子,沈玉莲哈哈大笑起来,“吐啊吐啊,吐习惯就好了。”
“为啥昨天出海那么远,都没有晕船呢?”
秦牧有些不解。“昨天?”
沈玉莲笑了笑,“昨天那是顺风,好吧?不颠簸。今天,这是逆风而上,船颠簸的自然厉害了。”
秦牧一愣,心中依然有些疑惑,“那昨天晚上回来呢?那也是逆风啊。”
“昨晚?”
沈玉莲眯着眼盯着秦牧,“昨晚你喝酒了,别说你没晕啊?我可不信的!”
嗯?好像昨晚也晕了,只不过以为是喝醉酒了,没想到竟然是晕船。想到这里,秦牧又一阵干呕。沈玉莲伸出手在秦牧的背上轻轻拍打着,“你们这些旱鸭子,不常出海,也难怪了,习惯就好。给,漱漱口。”
说着,沈玉莲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秦牧。秦牧诧异地看着沈玉莲,有些无所适从。“怎么?”
沈玉莲望着秦牧,“我的水你就不敢喝了?怕我毒死你啊?”
“没有,没有。”
秦牧摇头一笑,随即接了过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喝了一口,秦牧才闻到壶口淡淡的幽香,还有些甜丝丝的感觉,壶口位置还沾染着些许红色。秦牧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沈玉莲,她竟然涂口红了。感受着秦牧的炙热目光,沈玉莲俏脸一红,呵斥道:“看什么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