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王宫。“陛下,您要找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一名宫廷皇家侍卫向餐桌旁的路易十四汇报。唇红齿白的国王立刻擦了擦嘴角,放下了刀叉:“带去我的书房。另外,请马扎染主教大人过来。”
“是。”
身旁的侍者答应一声,立刻躬身离开去找马扎染。路易则率先起身,去到自己的书房。一名穿着宽大黑袍子,留着披肩长发的中年男子,正拘谨地站在书房门口。他的年纪大约在五十岁上下,有些富态,目光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你就是皮埃尔·德·费马?”
上下打量着对方,路易国王问道。男子立刻躬了躬身子,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的陛下。我就是皮埃尔·德·费马。我是一名律师,还是一名业余数学家。”
路易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书房,并让对方跟着进来。“你认不认识一个东方人?”
路易十四直接开门见山:“他叫卫神牧。”
费马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东方人。我一直生活在高卢内陆,这些年里一直生活在巴黎。”
路易点了点头,他派人调查的结果也显示,这个名叫费马的男人,和东方大明国没有任何的交集,他本人只是一名巴黎城里的律师,同时是一名数学家。书桌上放着秦牧留给他的名单,上面列了十几个人的名字。路易十四这些天来,一直都在搜索这些人的下落。到最后,也只找到了寥寥几人。眼前这个费马,虽然是一个巴黎城的律师,但是在他们攻打巴黎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未卜先知一样的离开了巴黎。躲到某个乡下小镇里去了。所以上一次秦牧和卢赛尔,没能找到正主。根据这些人的特征和资料,路易和马扎染确定,对方需要的是这些数学家。“你很擅长数学?”
路易十四问道。费马摊了摊手,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本职工作是一名律师。数学是我的爱好,我本人对这个领域,有一定的兴趣和研究。”
“你的那些手稿和与其他学者的来信,我让人抄写了一份,送去了马赛城。也许你还不知道,那里有一位帮助我成功夺回王位的东方冒险家,他很喜欢你的作品。哦,很抱歉不请而入,但是……国难当前,我别无选择。”
路易说着,向费马眨了眨眼睛:“那么,你的那些手稿信件里,来往的其他人都是些什么人?”
费马摊了摊手:“也是一些,数学家。”
路易十四皱起了眉头:“数学有什么用吗?我是说除了算账之外。”
费马有些苦恼,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学爱好者,对于数学的研究也能仅限于爱好。更为致命的是,以如今高卢的科技发展,人们对于数学的理解和应用还仅仅局限于最基础的阶段。真要说数学有什么实际应用,那还是没有的。“只是一些数字规律罢了。如果国王陛下想知道它在实际生活中的用途,目前是没有的。”
“数学能造出厉害的大炮吗?”
路易十四问。费马有些为难:“不能。”
“能改良我们的燧发枪吗?”
“……不能。”
“能战胜弗朗机人吗?”
“……不能。”
路易顿时泄气,有些不解地看着费马:“那那个东方人,为什么非要找你?”
费马也是一脸的迷惑:“我不知道,陛下。”
“那我该不该把你们送给他?”
路易十四为难道。费马立刻吓了一跳,拼命的摇头:“当然不行!陛下!我是高卢人!是您的子民!”
“但是你们可以换好多武器,而有了那些武器,我就能打败弗朗机人。我能平定高卢,恢复我的统治!”
路易十四认真的说道,并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费马听了,哭笑不得:果然是小孩子,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含蓄。好在这时候,得到消息的马扎染匆匆来了。他先是坦然接受了费马的行礼,这才对路易十四说道:“国王陛下,我觉得此事你要慎重考虑。”
“为什么?敌人都已经快要打到我们家门口了。南部地区有三分之一都已经沦陷,除了马赛城,几个大城市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下了。那些弗朗机人已经全都占领了。”
路易焦急起来,“我每拖延一天,就会有更多的高卢子民蒙受苦难。巴黎城外,每天都有数不尽的逃难者过来,向我哭诉他们的遭遇,祈求我帮他们夺回他们的家园!我不能不管不顾!”
“陛下,你需要冷静下来。”
马扎染严肃的看着路易十四,“你觉得那个东方人,是真心实意为我们高卢好的吗?”
路易十四立刻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可是个大明国的人!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救我们的。他是为了他自己的国家!”
“很好,那么看来,你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马扎染点点头,指着费马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位费马先生,以及卫神牧名单上的那些人,对于他们大明国有什么意义。但他们肯定非常重要。没有人会漂洋过海来这里抓一些普通人回去。而现在,那个东方人,却要从这里把我们的国民掳走,这是绝对不能答应的!这是抢劫,是掠夺!是和弗朗机人一样的行为!”
路易十四张了张嘴:“可是,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可打不赢那些弗朗机人。你也看到了,东方火枪的威力可比我们的燧发枪强太多了!想要以少胜多打败敌人,只能依靠这些东方火枪。”
马扎染点了点头:“没错。东方火枪很厉害。而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四千把火枪了。出去王宫的护卫之外,我们还能够腾出三千多人出来,再派遣一些士兵,对付弗朗机人已经足够了。”
“我们只要打赢了这场战争,就能够获得安定的发展。没有必要再向那大明人讨要更多的装备了。我们不能依靠他人强大,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
“否则的话,我们永远都会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