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铁板一块的保皇党军队,顿时出现了分歧。一部分人,以弗朗基米尔为首,坚决执行老国王的命令,要杀了伊凡大公,等待福斯塔夫亲王的归来。但也有更多的人,认为那个残暴野蛮的家伙,并没有资格做新的国王。何况他如今远在天边,是否回来,何时回来,能否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谁会将命运交给一个不确定的家伙手中呢?而吉尔诺维奇,立刻抓住了这个几乎,派人喊话拉拢,不断的游说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士兵,将一些人成功的策反到了自己的阵营之中。只一天的功夫,双方的人数对比,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伊凡大公为首的军队数量,直接达到了一万人!而坚持老国王命令的,则只剩下三千三百人。这些人固守克里姆林宫,打定主意坚守不出,就是要拖延时间,等福斯塔夫回到北毛国。而趁着这个机会,吉尔诺维奇立刻建议伊凡大公,先行宣布登基,然后召集军队,在北毛西部边境集结,劫杀福斯塔夫!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克里姆林宫。高大幽深,回廊环绕的宫殿里,一千北毛士兵,神色颓废的坐在地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陷入了绝望之中。当啷一声,有人丢掉了手中的剑,满脸绝望的说道:“完了,没有希望了。我们投降吧。”
“是啊。陛下死了,亲王殿下也回不来了。我们这点人,还有什么用处?”
“头儿,我们认输吧。”
终于,有人壮着胆子对弗朗机比尔说道,“我们没希望了。”
“是啊,头儿。陛下死了,那些人又去边境拦截福斯塔夫亲王了,我们这么点人,根本做不了什么了。我们投降吧。”
弗朗基米尔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两人:“陛下临死前,嘱托我一定要将伊凡和吉尔诺维奇杀死。如今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们却想着投降敌人?你们对得起陛下的嘱托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有一个人一把抓着帽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指着弗朗基米尔破口大骂道:“弗朗基米尔,你别想骗我们!你和吉尔诺维奇的矛盾我心知肚明!陛下临死前给你说了什么,你也心里有数!你想要我们这些人跟着你陪葬送死,你做梦!弟兄们,我们效忠陛下是没错。但是陛下已经死了,他指定的继承人,现在也难以回到莫斯科。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我们在这里坚守下去有什么意义?何况我们只有这么点人,怎么可能守得住敌人的进攻!现在,新国王愿意赦免我们,我认为就是最好的时候!大家跟我一起出去,向新王效忠,说不定还能继续担任现在的职位。不然的话,明天就没有机会了!”
众人一听,纷纷大声的嚷嚷起来:“弗朗基米尔,塔卡茨基说的是不是真的?陛下到底有没有下令杀伊凡大公和吉尔诺维奇将军!是你假传王令还是确有其事?你必须老实交代!”
“对,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弗朗基米尔缓缓扫视众人,目光冷冽,咧嘴一笑:“我是陛下的亲卫军首领,塔卡茨基只是一个站岗放哨的。你们说谁的话可信?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胆小怕死的窝囊废而已。你们都曾宣誓,永远忠诚于陛下,为了陛下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现如今陛下去世不过两天,你们这些人难道就忘了自己的誓言了吗?还是说,你们都跟他一样,想要苟且偷生?”
不等其他人开口,弗朗基米尔已经一甩手,说道:“来人,塔卡茨基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其心可诛!给我把他抓起来!谁要是胆敢阻拦,和他同罪论处!”
立刻就有两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上前要将塔卡茨基抓起来。然而,塔卡茨基这边也不是没有准备。几个人立刻持着枪,将枪口对准了两个人。其他人见状,纷纷也举起了枪。支持弗朗基米尔的将枪口指向塔卡茨基。而那些想要活命的,则被迫站在了塔卡茨基这边。原本就稀少的队伍,立刻分成了两个部分。彼此隔着十多米距离对峙着。想要投降的一方有五百多人,还犹豫着想要坚持的,则有将近千人!局面立刻紧张起来。这时候,宫殿外传来了劝说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伊凡国王是我们北毛的新国王,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交出国王印章,交出王冠,出来投降!陛下将会赦免你们的罪责!”
“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们会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希望你们尽快给我们答复!一天之后,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我们就要冲进去,将你们所有人都杀死!”
“不要指望福斯塔夫了,他是不会回到莫斯科的!”
喊话的声音渐渐远去,城堡里的人们再度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望向了他们的首领弗朗基米尔,每个人都欲言又止。而塔卡茨基见状,更是冷笑着说道:“你们听到了吧。福斯塔夫死定了!对方只给我们一天的时间考虑!你们是想在这里毫无希望的等死,还是趁这个机会效忠新皇,自己好好想想吧!总之,我们是不会和你们一起送死的!”
听了这话,又有一小部分人,蠢蠢欲动的放下了枪,犹犹豫豫的走向了塔卡茨基那边。弗朗基米尔见状,目光一冷,知道如果再不决定的话,自己手下就没有多少可用之兵了!一念及此,他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枪,直接对准了那些临阵叛变的士兵。砰砰砰。几声枪响吓住了所有的人。几个士兵难以置信地转身,望着弗朗基米尔手中,冒着青烟的步枪,倒在了地上。塔卡茨基见状,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办法和平解决了,立即怒吼一声:“杀!”
一场混战,立刻在空旷的宫殿里展开。因为生死问题而产生的分歧,终究还是要分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