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看着怀中泪眼婆娑的姑娘,他双手僵住,只一颗心慌乱得不行。手中的红色念珠不见,他连静下心来都做不到。“阿柔姑娘。”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眼,又睁开眼。“若是姑娘暂无去处,归一愿意照顾姑娘一段时日。”
薄柔抱着怀中温暖的身躯,满意地勾了勾唇。抬起头,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吗?”
归一点头,又道:“阿柔姑娘,外面人多。”
别再抱着贫僧了,不妥。闻言,薄柔弯了弯眼睛,脸颊浮现了一层羞涩,她从归一的怀中退了出来,只闪着一双眸子,欢欢喜喜地看着他,眸中像染了星辰。【男主好感度+5】归一觉得自己像是生了病,心怎这般仓皇无措呢?!另一边。陈容景抬脚走进薄府大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抬着红木箱的下人。薄老爷一看见他,连忙笑着走了出来。“是陈公子呀!”
陈容景点头:“伯父好,容景今日略备薄礼,前来向阿柔姑娘提亲。”
薄老爷大笑,连忙同陈容景一同走进前厅。薄老爷摸了一把胡子,说道:“贤婿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是阿柔之幸,更是薄府之幸呀!”
陈容景只温和地笑笑,他看向屋外,心中莫名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这下,礼成了。她便只会嫁与他!*···*···*外面光线晴朗,薄柔带着轻薄的面纱,同归一回到客栈。她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甜甜地说道:“小师父,我明日便来找你,你可不许反悔哟!”
归一浅浅地弯起唇角:“归一不会。”
“姑娘信任归一,是归一之幸。”
薄柔好看的眉头扬了扬,与他挥一挥手:“小师父再见!阿柔便回去了。”
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静静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他这身份属实不好上门。掌柜看见归一后,立马走了上来,说道:“圣僧,今日有一个公子前来找你,当时圣僧不在,我便同他说你和薄姑娘出去了。”
归一点头:“谢谢掌柜告知。”
他以为对方是认识他的人,便没做多想,同掌柜告辞后便转身上了楼。回到屋内,归一看着桌子上的桐木古琴,脸色柔和了些。阿柔姑娘说她明日便会和自己一同离开,归一本不应该答应的。可是阿柔姑娘说她被逼嫁人,无奈之下才想匆忙逃离,而她只信任自己。想到这儿,归一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如何再做从前的圣人呢?圣人讲究清心寡欲,不问世事,可他现在竟如此怜惜一个姑娘,不顾礼法,不顾旁人争论。她说想陪在自己身边,归一便半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最后,他竟然想着:也许以后换个身份,会好一些。这个念头一起,归一把目光移向窗外,心中掀起滔天大浪,眸中挣扎,不复平静。街道上,薄柔出了客栈门口,走到凤春楼的时候,迎面突然走来一个男子,是陈容景。他看着心情很是不错,眼里露出势在必得的意味。像是忘记了上次的不欢而散,他开口说道:“姑娘。”
薄柔脸色僵了僵,退后几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呀?”
看着她一脸抗拒的神情,陈容景面色忽地僵硬:“容景是来找姑娘的。”
薄柔冷声:“不知公子有何贵干?无事,阿柔便回府去了。”
闻言,知道她刚刚做什么去了,陈容景眉间不复往日温和,冷笑:“我怎不知,我未来的夫人竟日日往客栈去呢?”
薄柔惊讶地看着他。陈容景却上前一把抓住薄柔的手,带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力道之重捏得薄柔的手都红了。“你放开我!”
陈容景未管,将她一把抱上精致宽阔的马车,转身对前面的车夫说道:“去薄府。”
车夫应声说是,随即挥动鞭子。马车上,陈容景放开了薄柔的手,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薄柔的手腕被松开,她立马朝远离他的角落跑去,面露惊慌:“你干什么?!”
陈容景冷笑,他手上断掉的折扇早已丢弃,此时双手放于膝上,眸光压迫,占有的意味甚重。“姑娘,等回薄府就知道了。”
薄柔心里划过一丝忐忑,她不是明日才及笄吗?薄老爷没必要这般着急将她嫁人吧?薄柔心突然有些慌乱,尤其陈容景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她把头扭向一方,看也不看他。陈容景好笑地勾起唇角,看着两人同处一地,他心中久违地有了踏实之感。本来想和她两相情悦互生欢喜后再上门求娶,可是如今,她实在太不让他安心了。尤其此刻,还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陈容景不由得皱了皱眉。马车来到薄府门前,薄柔先一步跳下马车,不想竟是直接崴了脚。她面上露出一丝痛苦,僵硬地一步一步往前走。陈容景掀起帘子,就看到姑娘一瘸一拐的身影,心知她怕是崴了脚,便直接快步走上前。一只手扶住她胳膊,声音没有刚刚冷漠,温和了许多,他还是担忧姑娘。头顶传来一道温润柔情的声音,只听见身后的男子说道:“脚还疼吗?”
薄柔猛地挥开他的手,步子迈得更大了些,她才不要他假好心呢?这人是装上瘾了是吧?薄柔忍着疼,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内,丫鬟冬儿看到后赶忙上前扶住她,两人一同往前厅走去。陈容景停在原地,面色忽地僵住,悬在空中的手猛地握成了拳,一双眸子看着两人慌忙的背影。少顷,陈容景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姑娘现在只是还没想清楚,他不应该急的,毕竟她早晚是自己的妻。等他们成婚了,姑娘自会看到他的好,不会再这般远离他的模样。这般想着,他跟了上前,见前面的姑娘走得不快,背影看着好像很疼的样子。陈容景终是不忍,皱了皱眉,招来一旁的小厮:“去府里取些金创药过来。”
小厮点头,连忙跑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