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要我以身饲虎？“只要能助父王一臂之力，不要说偏远苦寒之地，就是刀山火海，地狱魔窟，儿子也在所不辞。”
顾守业慷慨激昂的回话。虽然，他心里直想问候顾海的祖宗十八代。“守业，再忍耐几年，你的付出，父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不会亏待你的。”
顾海又开始拿话哄他。迄今为止，顾守业是他手下最忠心也中用的一颗棋子。可惜了，这条得力的臂膀，不能永远陪着他。“父王何出此言？您是为了谁？儿子又是为了谁？若是不尽心出力，儿子还要坐享其成吗？”
顾守业发出了一连串儿的反问。顾海“呵呵”干笑几声，这傻小子，还真以为这江山是为他打的呢，所以才无惧艰难险阻。既然这牛以为是为自己耕田，那就不用他扬鞭催进了。“守业，听过乌古斯这个地方吗？”
顾海眯着小眼睛问。顾守业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有点儿印象，好像，治好了顾莹儿的病的那个神医还是巫医，是不是就来自乌古斯？”
顾海点点头，“不错，你果然有过耳不忘之能。”
平心而论，顾守业称得上是天资聪颖。他的成就，也就比瑾瑜略逊一筹。若是悉心培养，他们能齐头并进。甚至，顾守业更为出色一些。“父王是要儿子去那里招兵买马吗？”
顾守业猜测着他的心思。自从那个额日和木来到京城，他对乌古斯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那里的人性情彪悍，成年男子个个都擅骑射。稍加训练，就能组建一支精良的队伍。顾海手上微一用力，揪断了两根胡须。如果不是瑾瑜远赴江南，关于乌古斯的事情，他是一个字都不会跟顾守业提起的。现在，就让他知道一点儿内幕吧！“不需要那么麻烦，最近乌古斯内部发生了一些争斗，你要做的就是扶持黑巫祝在这次斗争中取得胜利。”
顾海轻描淡写的说道。招兵买马？敖嘎给他输送的都是嗜血修罗啊！遗憾的是这批……斗士在即将冲破最后一关的时候，受到了惊扰，功亏一篑了。只有敖嘎成为乌古斯百姓精神上的领袖，得到台吉的认同，他们才会拥有一个绝对隐秘安宁的环境，才会源源不断的训练出他需要的人才来。他原本想派徐瑾瑜深……入乌古斯的，但是如今能代替他的，只有顾守业了。“儿子知道了。”
顾守业没有多问一句。顾海的疑心很重，想取得他的信任并不容易。想知道更多的隐情，他只能靠自己了。“你准备准备，七天后就出发吧！”
顾海吩咐。顾守业领命，见他再不言语，这才退了出去。这老东西，是想把乌古斯都据为己有吗？顾守业对这个地方，还真有点儿好奇。那个敖嘎，能给顾海带来什么好处呢？七天的准备时间，看似很宽裕，但是顾守业忙到第六天头上，才得了闲暇。临行之前，他去见了顾墨宸。“你要去乌古斯？”
顾墨宸放下了茶盏。“是，顾海要我帮一个叫敖嘎的人。或许，用不了多久，那片草原上的人，就会听从他的指挥了。他的胃口，可真大啊！”
顾守业叹气。他又一次被迫沦为了帮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顾墨宸哂笑。还，真是巧了。白宇淞这个时候，正在赶往乌古斯的路上。“不过是两个巫师之间的斗法，有了人力和武力的介入，得到帮助的一方，想取胜，还不是易如反掌？”
顾守业很自信的说道。“你怎么知道另一方就没有助力呢？在乌古斯，白巫祝才是台吉最信任和倚重的人，黑巫祝，失去了民心，也得不到台吉的认同。他的失败，是必然的。”
顾墨宸并不认同顾守业的判断。“靖王，你，你不会先下手为强了吧？”
顾守业维持不住那份淡定了。他是这几日才弄明白那些奇怪的称呼的，可是，顾墨宸，知道的比他还多呢！“镇国将军府的白小将军，已经先行一步了。”
顾墨宸跟他交了实底儿。“原来他是靖王的人？”
顾守业一愣。他就奇怪，白宇淞进京没有多久，还没引起众人的注意呢，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还有什么能比在京城迅速的扬名立万，站稳脚跟儿更重要的呢？白家，这是走了捷径啊！“你对上白宇淞有几分胜算？”
顾墨宸问。“他一个人，我有五成的把握。但是，加上你，就一分都没有了。”
顾守业的气势弱了下去。每一次见到顾墨宸，他以为自己带来的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事实是，他处处都落于人后。他唯一有点儿成就感的，就是他暗中协助凌薇逃走的事情，至今还没有败露呢！“承蒙夸夸，不胜荣幸。”
顾墨宸微微一勾唇。想不到，有一天顾守业竟然会当面拍起他的马屁来。“靖王，我要怎么做？”
顾守业直接问道。顾墨宸不会让他胜，顾海容不得他输。“那就各为其主，斗的再激烈一些。”
顾墨宸星眸深邃如海。任谁都无法一眼看穿。“要把乌古斯一分为二吗？”
顾守业一时之间有些猜不透顾墨宸的用意。这主意还不错，至少，他在顾海面前能交差了。“敖嘎利用巫蛊之术，训练出一些比死士还可怕的人。白宇淞虽然破坏了他的计划，但是没有办法深……入其中。本王想知道那些遭到反噬和走火入魔的人，后期是否还能继续接受训练，有所突破？有什么办法，能完全让他们恢复正常？”
顾墨宸正为这个问题头疼呢！驱逐敖嘎不是最好的办法，能降服他或者消灭他，才是消除隐患的根本。“靖王的意思，是要我以身饲虎？”
顾守业紧皱双眉。他才意识到，那个敖嘎有多可怕。比死士还可怕的人，就只有一种了。只是，在很久之前，那些人连同训练方法，不是一起消失了吗？乌古斯的巫蛊之术，不仅仅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还能制造出比恶魔还恐怖的人来。他，轻敌了。只是，顾海和顾墨宸，这是都要把他送……入地狱啊！“本王相信你，能上山擒虎，入海斩蛟。”
顾墨宸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