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我都快,讨厌死你了!漆黑的瞳仁,竟然就这么死死盯着那死白的面庞,满目悲怆!修长的指尖瞬间淬了寒冰。浅而又浅的声音久久回荡,刺耳的字眼刺着他的伤处,那一刻,他的世界,分崩离析!似是终于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修长的双腿一屈,连同他整个人直直的跪下,倒下,强撑着他拼死出来的意识也全无。他的眼里迸射出悲喜,顾南瑾!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他像是雄狮怒吼一样的叫了一声!为什么,偏偏就是阿令!可是他没有听清,后面的话。顾南瑾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阿令……还在里面,去救救他好吗?”
消防员扑上来灭火的时候,霍霆琛终于失去了所有意识。可那话却仍旧是断断续续的,带着几分哭腔,“阿令……还在里面……”她看到了那张脸,还是那么熟悉的脸。她不要看着有人死在她跟前!永远都不要!梦靥开始无数的缠绕在心头,以至于,霍霆琛从病床上醒过来的时候,都有一种恍惚的错觉。深夜中,病床的女人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她那张绝美妖艳的面容上,已经是如枯叶一样憔悴不堪。他拧紧眉,毫不留情摔门离去,冷冷的眉宇之间,是看不穿的绝望!*就是那一刻,陆煦的心,竟然是狠狠的疼了下。陆煦摸着自己的胸口……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这种的反应……那明明是亲人才有的……难受、痛苦啊!霍姿正静静的躺在床上……她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安静的闭着眸,安静到可怕。病房里面,是不允许探视的,可陆煦像是疯了一样,横冲直撞着,无奈之下,医生只能是允许他呆十分钟。此时,陆煦手中攥紧了霍姿的手,看着她手臂上遍布的输液管,整个人疼的难受。原来霍姿竟然有这种力量,让他心疼到极致。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好似是针扎透了,再被层层的碾压着的难受——霍姿躺在床上,她现在还处于观察期,医生说,她目前并无大碍,除了身上动手术,病人能清醒过来,就是最好的。霍姿只觉得脑袋中一片黑,而后紧接着一片虚无的白。意识顷刻陷入了深海,又像是明月洒落悬空……在她最后摇摆的时候,脑袋空洞后不自己的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陆煦。”
陆煦像是惊了一样,心狠狠的被一撞——他张大眸震惊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可最后,还是失望的叹息了一口气。“您好,请问您是霍姿的什么人?”
主治医师高高冷冷,看着陆煦在一边颇是不耐烦。他简直是胡闹捣乱!这个病房,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我是她的老公!”
陆煦几乎没有犹豫,他不肯松霍姿的手,恳请道,“麻烦你,一定让她醒过来。”
“霍姿她刚才叫我了。”
“你听错了,不可能的,她现在几近植物人状态……”主治医生不小心暴露了实话。陆煦狠狠的颤抖了下身子,那一秒,大脑如同被撞击——霍姿被撞成植物人,其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人狠心告诉陆煦这一切!他猛地抬起了眸,那眸底,有震怒,愤怒,甚至心疼,“你……你说什么啊?!”
“既然是她老公,那也无妨说,”医生推了推眼镜,睿智的视线透过镜片,“说实话,她已经接近脑死亡状态,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激起她的脑部活跃度。”
“刚才在手术的时候,我们已经使用了无数的方法!”
“两天之内,如果她仍旧是毫无意识,就只能是看你们怎么选择了,是继续治疗,还是说,就这么呆下去——”主治医生表现的很平静,很镇定,甚至是有种无关生死的表现——在她手上,已经是无数这种病例了。没救的。虽说是,这世界上也有奇迹。但是大家都是普通人,不是神,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奇迹发生在身上?陆煦心如绞痛,却听到医生继续说,“现在我要再次为她做全身检查,你先出去——”*仓库没有爆炸,安全无虞。那一片火,却是烧了三天三夜!整个夜晚,都被那一片火海给照亮!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一场大火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晓,只是知道,犯人跳了海,至今无生还。顾南瑾从梦中惊醒!翻卷的火舌吞噬一切,唯独她看不清那张面庞,究竟是谁!而顾小少爷也顺利归来——夜色浓厚。三个小小的影子,被寂寥的月色斜斜的拉长。大海声音波涛汹涌,好似是绝望的回响声。“小北哥哥,你许愿好了吗?”
温暖用力的皱着眉头,心很是难受的看着眼前的霍允北。他一身冷黑色,精致的脸蛋被浓厚的夜包围。“不要打扰他!”
顾凌昀略是肃重,温煦的面庞少了往日的愉悦,满满当当的挂着冷漠。最可恶的是,抓了自己和妈咪的那个恶魔,到是谁?!他完全看不清那张脸,但是那声音,他狠狠的记在了心底!海水哗啦啦大响!冲刷在三个萌娃的脚丫上。这一次来海边散心是顾凌昀带头的,而温暖则是略带忧伤的叹息一口气,一脸温和的看着他,“小昀哥哥,你现在真的可以出去玩嘛?”
“你现在还要住院呢!”
顾凌昀忍不住就凑近她刮一刮那张小鼻子,“没事,我是男人,男人嘛,总是没有那么容易受伤的。”
顾凌昀忽然就转过了脸来,月色下,她的笑容,连同皱起的眉头都那么绝美——而小胖手,也是不自己的就摸了摸她的羊绒一样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像是她的脸颊,很想用力的咬一口!可是手刚放上不过是一秒钟,霍允北眉头死死一拧,瞬间结冰!他就忍不住伸出手来,狠狠的将温暖拽了一把,拽到自己这边。那力气很大,像是刻意的戏弄,将她拽到快要失去力气。温暖刚才还笑着,可现在,笑容就这么僵硬的固住了。她听他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温暖,你怎么总是在我身边啊?”
“我都快,讨厌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