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鸟语花香墨霆骁闻言脸色一变，连忙上楼把季眠抱下来，让佣人备车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季眠还没醒，医生把报告递给墨霆骁，开口道：“墨总，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主要是最近季小姐精神比较紧张，情绪起伏比较大，又没有规律饮食，所以才会突然晕倒，我已经让护士给她打了营养针，待会就会醒来了。”
墨霆骁低头看了报告单一眼，声音有些冰冷，“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病房里恢复安静后，墨霆骁在病床边坐下。季眠脸色苍白，即使是在昏迷中，眉头也紧紧皱着，身体也蜷缩着，无一不显示着她待在他身边不快乐。墨霆骁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恐慌和无力感，不自觉抓住季眠冰冷的手，低声道：“季眠，再给我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原谅我，一个月后，我就放你离开！”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剜去了一块，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脸上也不自觉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然而，处在昏迷中的季眠却不自觉把手抽了回去，抗拒着他的触碰。季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看到墨霆骁坐在病床边，她不自觉皱眉，“墨先生，我不想看见你，可以请你出去吗？”
墨霆骁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把桌上的粥和小菜摆好后，才看向季眠道：“就算是跟我置气，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过来喝粥吧。”
季眠放在被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冷冷道：“不需要，我不饿！”
“医生说你就是因为饮食不规律，才会晕倒……既然你不想看见我，我去病房门口待会，喝完粥叫我一声，我进来收拾。”
说完，墨霆骁就离开了病房。季眠看了一眼桌上的粥，起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十几分钟后，墨霆骁再次进来，看到垃圾桶里的粥和小菜，脸色冷了一瞬，不过很快，他就看向季眠道：“不喜欢喝粥？那我让人送别的过来。”
见墨霆骁给手下打电话，季眠冷冷开口：“墨霆骁，别白费心思了，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吃你给的任何东西，除了签字离婚，其他时候我不想看见你！”
墨霆骁闻言神色变得冰冷至极，下颚线紧紧崩着，显示着他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意。季眠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地说：“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既然生气，为什么不肯离婚？难道你就想这么一直互相折磨，彼此都痛苦吗？”
“无论多痛苦，都不及放你离开痛，所以无论你怎么闹，我都不会离婚！”
季眠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恶意，“希望你明天还能这么说。”
“季眠，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今后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话音刚落，季眠就翻了个白眼道：“行了，这种没意思的话就别说了，我听了只想吐，我要休息了，门在那边！”
季眠看都没再看墨霆骁一眼，直接掀开被子蒙住了头。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她外婆的死，还有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还有……他是楚衡亲生儿子……所有的一切，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道鸿沟，即使再怎么努力，他们也不可能再站在一起。病房里沉默了良久，才响起墨霆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季眠拿出手机给楚衡打了个电话，“舅舅，我拜托你那件事，大概多久能办好？”
楚衡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起码要两个星期……”“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季眠睁眼看着天花板发呆。两个星期……只要再忍两个星期，以后就不会再跟他见面了。然而，季眠没有丝毫即将获得自由的兴奋，心里反而有些酸涩，眼前也渐渐模糊。一定是风把沙子吹进眼睛了，一定是……第二天一早，墨霆骁突然接到楚衡的电话。“墨总，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把常绣交给你吗？”
闻言墨霆骁眸色霎时变得冰冷，走到窗边冷冷道：“看来，楚总是想好条件了。”
“嗯。”
沉默几秒后，楚衡的声音才再次传来，“中午有空的话，陪我吃个饭吧。”
墨霆骁皱了皱眉，“这就是楚总的条件？”
“是的，待会我秘书会把地址发给你。”
“楚总不会是准备了一场鸿门宴等着我吧？”
听出墨霆骁语气中的嘲讽，楚衡嘴角不自觉溢出一丝苦笑，开口道：“那墨总敢不敢来？”
“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的！”
说完，墨霆骁就把电话挂断了。楚衡放下手机，眼里都是悲伤，如果墨霆骁和季眠没有发生关系的话……他或许还有和墨霆骁相认的一天，但现在……他却只能把这件事永远放在心里……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当初肯多包容苏瑶一点，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至死不相见这一步，或许她也不会明知道墨霆骁是他的孩子，却死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也不告诉他。临近中午，墨霆骁准时出现在包厢里。他挑了个离楚衡最远的位置坐下，神色冰冷地道：“楚总，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吃完这顿饭，就把常绣交给我。”
看着他冰冷的双眸，楚衡的心刺痛了一下，勉强笑道：“墨总，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楚衡把手边的菜单递给墨霆骁，“在你来之前，我点了几个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你看看还要不要加点什么。”
墨霆骁接过菜单，总觉得楚衡对自己的态度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随便加了两个菜后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他根本就无心吃饭，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把常绣带走，但看楚衡的样子，似乎真的就打算单纯地跟他吃顿饭。两人都是商人，商人谈条件的时候向来看中条件，楚衡真的会这么轻易把常绣交给他？“楚总，你如果有别的条件，希望你现在就能提出来，否则到时候闹的大家都难堪就不好看了。”
楚衡愣了一下，看到墨霆骁眼里的怀疑和戒备才明白过来，在他眼里，只是吃一顿饭就把常绣交给他，确实算是一个不对等的交易。他苦笑着道：“墨总，我没有什么别的条件，真的就只是想单纯地跟你吃一顿饭而已。”
“为什么？”
墨霆骁眼底都是不悦，冷冷道：“我和楚总之前一直针锋相对，楚总突然说出这种话，让我不得不怀疑，楚总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楚衡垂下眸，摇了摇头道：“蓉城是你的天下，难不成你还怕我算计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