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寒冬腊月墨霆骁回抱着她，低声道：“笙笙，谢谢你。”
虞子笙忍不住笑了，“道什么谢，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
“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好啦，不要伤感了，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好。”
……此刻，楚衡正在赶去机场的路上，他心里有一股激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他和苏瑶已经有二三十年没有见了，此刻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还活着。经过四五个小时的飞行，楚衡终于到了南城。刚出机场，就有人来接他，墨霆骁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然而等到达苏瑶的病房门口时，楚衡却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有些不敢推开那扇门。在门口站了许久，等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楚衡才颤抖着手推开了门。病房里一个羸弱的女人背对着他坐着，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把她衬托的更加瘦弱，光是一个背影，楚衡就开始心疼了。“瑶瑶……”念出那个许久没有叫过的名字，楚衡能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背影猛地一僵。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到楚衡双目通红站在门口，情绪陡然就失控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赶紧走！”
苏瑶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响起她和楚衡的过往，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楚衡。她希望她在楚衡的记忆中是那个明媚阳光的苏瑶，而不是现在这个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的苏瑶。这样的苏瑶……连她自己都讨厌……楚衡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是走进病房关上了门。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哽咽着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要是早点知道你的消息就好了。”
苏瑶沉默着，身体在微微颤抖。“楚衡，你走吧，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苏瑶了，现在的我时常会发疯，还会伤害别人，你跟我在一起，只会受伤。”
楚衡搂着她的双手又紧了几分，语气坚定地道：“我不怕，无论受到多少伤害，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你继续待在这里了！”
苏瑶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可以找一个正常的女人，可以过更轻松的生活，跟我在一起，你注定会受伤的。”
“以前是我太年轻，所以才会把你弄丢了，如今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苏瑶抿了抿唇，缓缓道：“就算你以后会受伤，你还是坚持要跟我在一起吗？”
“是！”
“好，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希望楚衡真的不会后悔……楚衡亲自给苏瑶办了出院手续，随即就直接带她回了望京。两人先住了酒店，苏瑶情绪有些失落。“阿衡，你是不是结婚了？”
楚衡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皱了皱眉道：“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带我来这里是酒店，并不是你家……”闻言楚衡忍不住笑了一下，“瑶瑶，你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总是会想很多，我带你来酒店只是暂住，我们家在M国，来望京之前，我并不知道你还活着，也不打算在望京长住，所以就没有在望京购置房产。不过现在你肯跟我回来，我肯定要在望京买一栋别墅，否则我们俩就只能一直住酒店了。”
苏瑶犹豫了一下，缓缓道：“霆骁呢？他应该在望京吧？他之前去看过我……”楚衡点点头，“嗯，不过他现在和他女朋友住在一起，我们过去会打扰到他们年轻人，而且，我也想跟你单独在一起，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们。”
苏瑶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好吧……其实有一件事，我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什么？”
“霆骁他……其实是你的……”话还没说完，楚衡就开口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我五年前就知道了。”
苏瑶有些震惊，“五年前？！”
“嗯，五年前墨老太太过世前我就知道了，因为这件事，还闹过乌龙。”
“什么乌龙？”
“你还记得楚婉收养的那个女儿吗？”
苏瑶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后点点头，“记得，不过除了楚婉和我以及季眠的妈妈，没人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季眠不是楚婉的亲生女儿的？”
“当时墨老太太做主让季眠嫁给霆骁，后来我知道霆骁是我亲生儿子的时候，以为他们是表兄妹，还是前不久季眠回国，我才知道真相……不过现在她不叫季眠，她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家人，现在改名叫虞子笙了。”
苏瑶抿了抿唇，“哦……那孩子我从小也挺喜欢的，就是楚婉走得早，估计后面没少受苦。”
楚衡叹了一口气，“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对了，我刚才说的霆骁的女朋友就是她。”
闻言苏瑶皱了皱眉，“她跟霆骁在一起了？”
“对啊，你不高兴吗？”
苏瑶垂下眸开口道：“不是，就是有些惊讶，等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看看他们吧，就是不知道我这个样子，见到她后她会不会不喜欢……”楚衡忍不住笑了，柔声道：“不会的，笙笙是个好孩子，之前也为楚家做了许多，现在她和霆骁和修成正果，我很欣慰。”
闻言苏瑶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神情有些难过。“这辈子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霆骁，当时如果不是我生病了，我也不会愿意听从墨老太太的话去南城精神病院休养。”
“那为什么对外说你已经过世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以为你……”说到这儿，楚衡没有继续说下去，苏瑶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当时本来墨老太太是想让我在南城治好病后回去，但后来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怕我会影响到霆骁的名声，就对外宣称我死了，我也是怕别人知道霆骁有个精神失常的母亲，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楚衡没有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个原因，听完后神色有些难过。“唉……瑶瑶，你真是糊涂啊，霆骁那孩子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比起你在精神病院，你过世了对他的打击会更沉重。”
苏瑶眼里已经有了泪光，“阿衡，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我又不能把霆骁送去你那里……墨老太太又知道了霆骁不是墨家的血脉，我只能听她的……”楚衡连忙给她把眼泪擦掉，安慰道：“没事，别哭……都已经过去了……这件事说起来根源也是在我。如果当初我能冲破世俗跟你坚定地在一起，我们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是我对不起你的霆骁……”苏瑶紧紧抱着他，一字一顿地道：“阿衡，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怪你自己。”
楚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他真的希望苏瑶不要这么善解人意，让他对她又心疼又怜惜。“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先去洗个澡，我让服务员送点吃的上来，你一定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