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就是恬淡和柔弱。但你要是亲眼见她能将一杯茶在短短一息内冰镇,就会相信我说的了。”
什么玉龙诀,都是云小妹的鬼话。她一开始还感叹这神奇之处,后来才知道,没有浑厚的内力做底,是根本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一杯茶冷却下来的。“这也不对啊。”
捕快丙若有所思地凑上去,回忆道:“上次去冯府时,左侍郎大人就让我试探过云三小姐,可是我一把刀都快砍到她头上了,她也一点都没发觉。”
“要是内力深厚的人,不该是这样啊。”
捕快乙马上给他敲了一记爆栗,“你笨啊!青天白日的,她既没抢人家老公,又没杀人全家,无缘无故有个人跑过去刺杀她。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起疑心。”
“既然他们都试过了,觉得云三小姐没有问题。那冯大小姐,你有什么办法?”
夏珩挥手示意几个捕快下去,沉眸道。冯兮和在桌子边,坐下,手指在桌子上画着圈,“赵家大爷赵无庸一般都在青楼和赌坊厮混,还麻烦几位大人今晚到赌坊里给他多出几个老千。本小姐静候佳音!”
某护卫在刑部的屋顶上,感觉脊背嗖嗖得凉,心中直呼,王爷,你看上的女人又要干坏事了。他刚刚是看到一个少女,做为杀人元凶,居然到大摇大摆地到刑部,将事端转给了另外一个人。其心理承受能力绝不是一般弱女子所该有的。他不得不觉得,这个少女跟他家王爷还是有点相似之处的。难怪王爷对她会上心。夜半子时,赵无庸喝得醉醺醺,左摇右摆地踹开了赵府的大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死婊子,给老子滚出来!老子都玩腻了,你还得瑟个什么劲!”
赵无庸推开房门,破开大骂。他再一次经历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心情。今天晚上,他的手气出奇的差,差点输的连裤子都不剩,根本没办法去跟春花秋月花前月下,只能回来找云浅寒的晦气。赵无庸用自己的脑子思考了下,觉得自从认识云浅寒以来,就事事不顺心。他拿去拍花魁的钱,是从家里偷拿的,被自己那个小心眼的弟妹知道后,就暗地里加强了防备,不让他碰公中的财物。他就只好拿自己屋里的东西去当了。云浅寒过门后,自己弟弟的那帮小妾,又明里暗里嘲讽着他。赵无庸觉得,云浅寒对他来说,就是个灾星。云浅寒抱着双腿,蜷缩在了房间的柜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在心里祈祷着,他赶快醉倒,醉倒了,她才能松气。然而,事与愿违,赵无庸打开柜子,见到她藏在里面,心中更恼火。“你这婊子还敢夺老子!”
他呵着满口的酒气,一把解下腰间的皮制腰带,劈头盖脸地对着云浅寒打下,“要不是你,老子用得着受窝囊气吗!”
云浅寒昂头,扑闪着一双泪眼,泪花飞溅到脸上,哀求他不要再打她。可赵无庸看着她哭,心都要炸开了,他转身去拿起一盏烛灯,将灯盏稍稍倾倒,要将蜡油滴到她的眼睛里。“老子心中不爽,都得在人前装的跟孙子一样。你倒好,一天到晚,就知道给老子摆脸色看。看老子今天不把你这双眼睛废了!”
“不、不要啊!”
云浅寒蓦地将眼睛闭上,死命地把头垂下,拼了命一般在剧烈地摇晃。“给老子睁开!”
赵无庸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在她的眼皮子上狠抠。云浅寒心中绝望,不再做挣扎,可就在此刻,赵无庸忽地往后仰去,“砰”的一声倒地。她呆呆地抖动着身子,看了看不远一位穿夜行衣,蒙了面的娇小身影,然后,瞳孔便是瞬间被放大。“三妹!”
即使是化成灰,她都认得自己的妹妹。云小妹偏头看了她一下,便不再迟疑,打算从敞开着的窗子里飞窜出去。“三妹,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啊!”
云浅寒拉住云小妹的裤脚,质问着。“不然就算这次我没事,还会有下次,下下次啊!”
凄迷的月光打在地上,云小妹心中犹豫不决,愣了好一会儿,最终狠心地撇开她,像一支利箭般从窗子里蹿出,留下在原地转哭为笑,笑得凄惶的云浅寒。“三妹,你不是真心想救我,以后就不要来了!”
云浅寒如没有了生气般,仰躺在地上,想死,却很不情愿。半晌,她的手指在慢慢攥紧。看来,之后只有她自己能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