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沈清溶听到这话还有些莫名,但还是依言俯身低下头去。裴宴取出一方锦帕,抬手按在沈清溶的脸颊上。沈清溶一惊,正要动作,下巴却被人捏住。“别动。”
沈清溶抿住唇,眨了眨眼睛。裴宴的动作轻柔。沈清溶只觉得面颊上有锦帕扫过,如同羽毛一般在心尖上拂过,令人心痒难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裴宴已经收回手。那方素净的锦帕上已经染了黑。沈清溶这才明白自己脸上有墨。她稍显不自在地别开脸。“多谢殿下。”
裴宴收起锦帕,兀自从书案上取出一本书来,放在沈清溶面前。“往后就照着这本练。”
说着他看了眼那些练过的纸张,接着说:“孤的名讳,可不是谁都能写的。”
语气渐渐变得沉冷。沈清溶面色一白。“臣妾知错。”
其实她是不知道练什么,太子那日就给她写了这两个字,她也不敢随意翻看案上别的书,只能照着这两个字拼命练。裴宴想的是,这女子莫不是想借此表明心意?真当他堂堂曲月国太子这般好蒙骗?裴宴面色微冷,转身离开了书房。沈清溶目送裴宴离开,又在书房里练了两个时辰,才回偏殿休息。没有嬷嬷耳提面命,连睡觉都变得香甜起来。沈清溶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还是被抓挠声吵醒的。她一转头,就看到阿财正扒在笼子上,不断地蹬腿,尾巴已经卷到了外头,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朝她嗷呜嗷呜叫。差点忘了这个小东西。沈清溶伸展四肢,慢悠悠地掀被下榻。“长记性了?”
她把笼子提起来,和里头的阿财对视。阿财点头如捣蒜,一双眼无辜委屈地望着她。“下回再让我发现你偷吃太子殿下的东西,我直接把你丢出宫。”
阿财呜咽了一声。“你乖一点,我会赚银子养你的。”
沈清溶将阿财从笼子里放出来,却开始陷入了沉思。在这东宫里,她要如何赚银钱呢?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免得节外生枝,给自己招惹麻烦就不好了。忍痛把自己发簪上的金子抠下来,看着阿财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沈清溶叹了口气。养什么不好,非得养一只吞金兽。喂完阿财,沈清溶又想起早上裴宴所说的事。太子睡不安稳,不如给他煎一碗安神汤,兴许晚上能安然入眠。这般想着,沈清溶便问宫人小厨房在何处。宫人领着沈清溶走出主宫殿,到了接近东宫大门的偏殿,指了指一处院子,上面还有袅袅白烟。“太子妃,那便是小厨房了。”
沈清溶点头,抬脚往小厨房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大门外传来不小的动静。“劳烦通传一下,小女忧心太子殿下身子,特意遍访名医,寻得不少稀世药材,想亲自送给太子。”
听到太子,沈清溶脚步一顿,听清了那女子的声音,不由暗暗咋舌。竟有这般胆大的女子。大门守卫显然是得了令,拒绝放人进去。沈清溶也就不多管闲事,继续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