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愿意待她好的人。沈清溶闭上眼,终于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裴宴心头动容。话到了嘴边,只能变成:“莫哭了,你的身子还很虚,得好生歇息。”
说着,他取出一方锦帕,擦拭沈清溶脸上的泪痕。看到锦帕,裴宴便想起那日在书房时,她的脸画成花猫的模样。可现在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那时候的他,和沈清溶所说的一样,抱着怀疑的心思试探她的一举一动。内殿里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接下来的时日,沈清溶便在裴宴的内殿养伤。裴宴则是歇在偏殿,每日都还记得帮沈清溶养那只小东西。这小东西只吃金子,别的都不吃。裴宴便每日喂它几颗金豆,没几日,它便亲昵得不行,四处黏着自己跑。而沈清溶自那日剖白以后,见到裴宴依旧会行礼问安,但眼神里却少了些东西,变得空洞麻木。裴宴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终究因此事生出了隔阂。他本该高兴的,可如今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沈清溶恢复得很快,没两日便能自己下床了。一能下床,她就搬回了偏殿,还命人将内殿榻上的被褥尽数换了一套。裴宴问起时,她只说担心自己的病气过给太子。可裴宴却看出她回答敷衍,并未说实话。他便也没再问。那日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历历在目,扎得裴宴不知所措。他明白自己做错了,却也不知那股怅然若失的情绪是为何。这日,太医院的女官照旧来给沈清溶上药。两人一见如故,关系也亲近不少。女官名叫宋鸾,是胡太医的义女,从小便无父无母,所幸得到胡太医的青睐,这才能进宫做女官。宋鸾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在宫里又结交了沈清溶这样的好友,恨不得一直待在东宫和她唠嗑。她这回来还给沈清溶带了一个消息。“你上回不是挨了贵妃的打吗?你猜今日贵妃做了什么?”
沈清溶恹恹的,回:“猜不到。”
刚才太子让人来搬偏殿的东西,说是太子妃就得和太子同睡一榻,否则传到外头去,要说他们离心。沈清溶就算是不答应也没辙,只能无奈应下。一想到晚上要和太子同床共枕,沈清溶就一个头两个大,也就根本没心思去想宋鸾所问。宋鸾见她这模样,便捏了捏她的脸。“你仔细听我说,不然我就在你的药上下毒。”
沈清溶听到这话才堪堪回神,看到宋鸾那气鼓鼓的模样,这才接过话茬。“宋姐姐好狠的心,我都已经伤成这个惨样了,你还要雪上加霜!我这就哭给你看!”
宋鸾:……她白了沈清溶一眼,这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