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在想接下来的打算。以沈清秋的性子断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摆脱这桩婚事。这次沈清秋到东宫碰了钉子,没讨到半点好处,指不定还会有别的手段。毕竟能帮她的,除了太子,沈清溶想不到还有什么人选。沈清秋兴许还是会从裴宴入手,那她不得不防。这么想着,沈清溶也就没有察觉到走近的裴宴。以至于身下的秋千晃起来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下意识抓紧了手上的绳子,以为是明秋在替她荡秋千。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明秋,你在殿下身边伺候这么久,可知道他平日的喜好?”
秋千晃荡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些。沈清溶觉得古怪,正要回头看,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你要知道孤的喜好做什么?”
沈清溶当即一个趔趄,跌跌撞撞从秋千上摔下来。“殿、殿下!”
谁能告诉她裴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余光瞥见明秋守在最远的院外,也就是说……刚才给她晃秋千的人压根就不是明秋。沈清溶的脑袋轰的一声,一股热意瞬间涌上来,直冲到天灵盖。裴宴见状顺手扶住了她。“这么紧张?”
沈清溶:……这能不紧张吗?任谁听见别人私下打听自己的喜好都不会高兴的好吗?更何况还是裴宴这样的身份。她就不该多嘴问那一句。裴宴见沈清溶不出声,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不悦,但面上还是保持平静。“孤不会怪你,你不必如此紧张。”
沈清溶试图为自己辩解:“殿下莫要误会,我……我只是……”“只是什么?”
沈清溶咬咬牙:“只是想要了解殿下多一点,毕竟做了殿下的太子妃,总要尽到太子妃的职责。”
裴宴微微挑眉。“哦?”
沈清溶豁出去了:“若是做了什么惹殿下不快的事情就不好了。”
这样才能在东宫活下去。裴宴却怔愣了一瞬,他的眉头拧得更紧。“就这么怕孤?”
沈清溶心头咯噔一声,又连连摇头。“并非害怕殿下,只是希望殿下能早日痊愈,毕竟身体的病症可以疗愈,但心疾难愈。”
她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只能硬着头皮掰扯下去。裴宴也不知被她哪句话抚平了不快,眉头缓缓舒展。“不必担心孤,孤没那么脆弱。过来。”
说着,裴宴又朝沈清溶招招手。沈清溶看到裴宴双手握着秋千的绳子,以为他又要给自己晃秋千,赶忙摇头。“殿下身子尚未痊愈,还是不——”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宴打断了。“过来扶孤。”
沈清溶瞪大眼睛,随后赶忙小碎步过去扶住裴宴。原来是站不住了……怪不得要扶绳子……沈清溶又忍不住红了耳根。“我扶殿下进去歇息。”
裴宴轻哼了一声,大半的身子都倚在沈清溶身上。沈清溶的步伐晃了晃,很快就稳住身形,扶着裴宴进屋。“听说纪驸马又来了东宫?”
进屋以后,裴宴便问起这桩事。沈清溶没料到裴宴这么快就知道此事,也没敢瞒着,便将当时发生的事悉数说给裴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