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萧潇的眉头皱起,看向凤御临的眼神,似乎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他表现得很是无奈,甚至抬手的动作都显得有点郁闷:“你是不是太过健忘了?我要和你同住一室,自然是你方便帮我治病?”
说话时,他看向她的眼神,似乎还带着点小幽怨。这是堂堂摄政王应该有的眼神吗?孟萧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但是想到他的身体状况也算是隐秘。尤其是他体内有慢性毒药存余的情况,更不方便被人知道。以‘与民同乐’这个理由,他们同处一室,倒是不错的遮掩。她当下也没有再有怀疑:“那就从今天开始吧,你身上的毒素,存留时间过久。现在通过针灸将毒素慢慢逼出,时间可能要久一点。”
说话时,她拿出针灸袋,回头就看到凤御临站在他身后。她眉梢挑起:“人吓人吓死人,你站我身后做什么?”
“我只是想表示感谢,毕竟诊治的时间越久,你耗费的精神就越大。”
凤御临看上去很是坦诚。但是孟萧潇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怎么就总觉得他在偷笑呢?啧,这男人还真的是有点难搞。她没有过多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而是对他说道:“脱了上衣,躺床上。”
“好嘞。”
凤御临没有任何的迟疑,就解开腰带脱了自己的衣服。孟萧潇身为医者,自认为眼中是没有男女之别的。可是她看到他脱掉衣服之后精瘦的身材,还是忍不住感叹,这男人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尤其是腹部的肌肉,看上手感不错。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视线。她将针灸用的银针做好准备,坐在床边:“刺激穴位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别喊出声。”
“我要是喊出声,你说外面的人,会不会觉得我们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很正常的反问,怎么听起来就那么不对劲?孟萧潇伸手捏起一根针,面上带着笑:“放心,你如果出声定然是惨叫。”
说着她一针刺了下去。这一下是快准狠,并且直刺他的大穴,疾驰而来的刺痛感让凤御临面色突变。不过他是上过战场冲杀的人,怎么能因为只是针灸就喊出声?何况还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孟萧潇看着他强忍的模样,眉梢挑高笑了:“一开始就这么老实,哪里还有那么多事?虽然你贵为王爷,可是在大夫面前,还是不要太逞强。”
凤御临心头苦笑。他要真的是以王爷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哪里会是这样?不过因为是她,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计较了。事实上,她也没有和他多废话。在前面刺激了他的大穴之后,又让他趴在床上,在他背后继续针刺。前后经过了一个半时辰。等针灸结束之后,孟萧潇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她伸手推了凤御临一把:“起来,去你的椅子上,我要睡觉了。”
可躺在床上的人,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空气里还有着匀称的呼吸声。孟萧潇:“……”治病救人,把自己带到沟里了?明明让他躺在床上,是方便自己针灸,结果他是呼呼大睡了?她看了眼椅子,直接否定了睡椅子的想法。把凤御临扔到地上?刚刚针灸了的人在地上睡一夜,怕是不太合适。无奈,她就躺倒在床边,准备将就一晚上。躺下没多久,她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而均匀。早已睡熟的凤御临,此时却睁开眼睛。他看着身侧睡得安恬的女人,眉眼之间满是温柔。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和她在一起。大概是她在身边,他睡得很是安稳,不多久也是沉沉入睡。陷入梦想的孟萧潇却开始做梦。她梦到自己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周围空无一人。怎么回事?她转身四处看,突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来,我教你骑马。”
孟萧潇低头看那只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男装,什么情况?还没有思考,她的手已经握住那只对放伸过来的手,然后对放手上用力,她顺着力道就翻身上了马。身后的男人贴得她很近,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让他感受到彼此的亲密,她还不觉得讨厌。可是无论她怎么想,都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越是这样,让她的心越是急躁,她就想回头看清楚身后男人的样子。但是就在她用尽全身力气回头看过去时,却猛地睁开了眼睛。只是……一场梦?阳光布满了房间,孟萧潇抬手揉揉眉心,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做梦了,梦到的还是一个压根没有见过的男人。莫名其妙。她的脸想往床铺里蹭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脸贴上的是温热的皮肤?什么情况?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昨天她和凤御临一起睡在了床上,而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竟然钻到了他怀里!刚才,她还的脸还贴在他胸部来回蹭了几下。真的是尴尬。就在她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默默起身时,头上传来戏谑的声音:“你这个梦,似乎很火辣啊。”
凤御临的声音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要不是孟萧潇发现现在是她紧紧地抱着凤御临,抬脚就能将他踹到床下去!可当她松开他坐起身,才发现了更尴尬的事情,她竟然坐在他身上!显然,昨晚梦到骑马,她骑的马就是身下这位。她干笑一声就想起身,不想房门却突然被推开。紧接着凤惜麟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王,叔叔,该起床了!”
然后四个人的眼神里在空气中交接,尴尬迅速在三个成年人的眼神里蔓延。实在是这样的画面,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谁信啊?关键是还有个小孩子在那里看着,无论是解释还是别的什么,都很是不方便。一时间,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尤其是孟萧潇,她维持着坐在凤御临身上的动作,完全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