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玄霜大喊几声,但孟萧潇已经没有了回应他的力气。阵法中的一切外面不知,率先离开的院长此时正坐在书院正厅,他的身旁围坐着三个男人,一边喝着茶一边有说有笑的。“还是院长好计谋啊,旁人只知道南山书院的藏药阁,却不知这其中的阵法才是最厉害的。”
“可不就是,萧关那小子自以为拿捏住了院长,殊不知等待他的将会是死路一条。”
“这批杀手可是精心培养的出来的,萧关这下怕是要没命了。”
听着他们三人的恭维和夸赞,院长顿时喜不自胜,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左不过是形势所迫,老夫只能将计就计,顺势而为罢了。”
若非萧关那小子用那事儿来威胁他,他也不会动了杀心不是。所以,怪只怪那萧关太过狂妄,跟他可没有半点关系。正厅内说说笑笑时,外面猛然响起一阵打斗声。“什么声音?”
三人中稍微胖点的中年男人闻声看去,说着便站了起来。一道快如残影的身形闪过,胖男人腾空而起,砰的一声狠狠的砸在地上,桌子板凳破碎一地。“萧,萧关!”
院长看清来人,惊愕的张大嘴巴。孟萧潇浑身是血,眸光冰冷,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意更像是地狱来的修罗,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人不由胆寒。“你,你怎么会在这!”
院长心生畏惧,说话都有些结巴。他没想到萧关居然能从阵中走出来,更美想到她竟然还活着。“你是想问我没什么还没死吧。”
孟萧潇嗤笑,垫了垫手里的药材,“这还得多亏了院长的煞费苦心了,若非是你布下杀局,我又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方才在阵中,她觉得自己今天当真得命丧于此了,可没想到在吐了一口血之后,整个任督二脉便像是被打开了似的,原本被压制的内力找到了突破口,在经脉中游走的同时,顺带修复了她的内伤。院长只觉得那笑容阴寒,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不过院长怕是没那么好运了。”
孟萧潇素白的手在半空中劈下,只见正厅上方的匾额一分为二直接掉落在地,“此匾便是你的下场,他日萧某再来取你狗命!”
她冷眼扫过另外二人,随后拂袖离去。瞧着远去的背影,院长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离,身子一软从凳子上滑座在地。“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没人能破的了那个阵法,他……他到底是谁?”
院长恍惚的自言自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跑了出去。看着被改过的阵法,院长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是不是派了杀手出动,怎么一个人都瞧不见?”
紧随而来的二人打眼一瞧,除了一些血迹和打斗的痕迹之外,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他们被困在阵中,进不得出不得,须得找到破阵之法。”
院长气的目眦欲裂,“这个萧关当真是无耻!不但在书院中又抢又砸,还改变了阵法布局,实在是太可恶了……”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他心肝脾肺肾都快气炸了。然而孟萧潇可没功夫理会,回到府上之后连伤都来不及处理便一头扎进了药房,紧锣密鼓的给江丞制作药丸。云风见孟萧潇负伤回来很是担心,可她知道时间紧迫便不敢打扰孟萧潇,只能拉着玄霜好一通盘问。在得知孟萧潇被埋伏时,云风怒发冲冠,恨不得提剑冲去南山书院,取了院长的狗命。“也得亏孟姑娘眼力好,若非她发现了那颗米粒大小的石头有问题,我们就算是没被杀了,也得活活被饿死在里面。”
玄霜说完想到了孟萧潇的反击,只觉得心情舒爽的很。哼,那老东西既然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们,那就让他的人也尝尝是什么滋味!云月赶回来之时,孟萧潇已经炼制出了药丸给江丞服下,听到云月的禀报,更是连脑袋都没抬一下。“找不到很正常,否则要如何配上珍贵二字。”
她心中感慨,幸好她多做了手准备,不然的话怕是真的来不及了。眼瞧着江丞脉象比之前平稳有劲了许多,孟萧潇长舒了口气,这紧绷的神经一松开,她人就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云月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扯起嗓子就喊人,“云风,爷晕倒了,赶紧进来帮忙!”
二人将孟萧潇弄回房间给她处理伤口,只是那些鲜血已经干涸,牢牢的将衣服粘在了伤口上。云月处理起来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拿着剪刀一点点的把衣服剪开,用烈酒给伤口清洗消毒之后才给上药包扎起来。等弄完这一切后,萦绕在眼眶中的泪水再也绷不住,顺着脸颊滑落。“爷这次可伤得不轻,那该死的书院,迟早有一天我非要砸了它不可!”
她捂着嘴巴低声啜泣,生怕自己的哭声吵醒了孟萧潇。云风虽然没哭,可眼睛也是红的,伸手拍了拍云月的后背,“爷的伤不能白挨,你就放心吧。”
云月吸吸鼻子,想着孟萧潇这么重的伤肯定流了不少血,连忙抹去眼泪起身,“我去给爷熬药补补身子,你把爷照顾好了。”
孟萧潇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等她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本想着去看看江丞情况如何,可是身上一点力气提不上来,吃过晚饭后早早的又睡了。这天之后,孟萧潇就开始亲力亲为的照顾江丞,端茶递水,喂饭换药都不假人手。起初的时候玄霜还觉得没什么,直到他亲眼看着孟萧潇日夜兼顾的亲自照顾江丞之时,不免有些着急了。虽然江丞的毅力跟忍耐让他很钦佩,可不代表他能接受江丞撬自家王爷的墙角啊!玄霜觉得不能在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所以当他看到孟萧潇再次端着刚熬好的汤准备去找江丞时,到底是没忍住,一个健步上前把人给拦了下来。见他神色着急,孟萧潇不明所以的问,“你知道我性子,有话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