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弟子。相姑娘把我带来也是觉得我或许是能看老夫人的病,并没有其他意思。”
管家短暂的怔忡后,旋即眼前放光,脸上一阵狂喜,“您……您就是……就是上次状告孟家贪墨母亲家产的……”孟萧潇之前状告孟家的壮举,整个京城都知道。管家自然也是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穷凶极恶的小姑娘,却没想到长的这样温软。而且,更没想到孟萧潇虽然出身孟家这样的家庭,却能从师神医谷,管家心里一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脚步都加快了不少。神医谷的人都来了,那说明夫人的病有救了!管家的语气瞬间比方才客气了不少,甚至还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毕竟常年执掌相家这样的豪门大院,即便是遇到这样慌张的情况,着急之余,也不耽误处理事情。走到后院的功夫,就连孟萧潇和相娇娇的夜宵都流水一样布置下去。孟萧潇在边上看的啧啧称奇,甚至有些宽慰。这个家,好在是没了相周,相娇娇也不在,却能够正常运转,没有乱成一团,可见相家父母这些年虽然是久病成苦,但是没有吃过什么生活的苦,这让她心里稍有安慰。她最怕的就是没了相周这个嫡长子,相娇娇为了哥哥蝇营狗苟,寄人篱下,相家也是一团乱麻,父母备受凄苦。如果真是那样,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跟九泉之下的相周交代。三人一路到了沁心院,隔得远远的就听见有哭声,让原本在夜里就显得萧索的府邸愈发的清冷了。管家远远听见了,忍不住皱眉,跟身边的相娇娇解释了一句,“是表小姐来了。她也真是,从老夫人病倒下到现在就守在跟前,一直在哭。”
说着话,他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也不嫌累。就这么哭,不知道还以为相夫人已经去了,这多少是有点不吉利。可是他到底只是个下人,表小姐是客人,他面上还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只是笑着,“夫人看见姑娘应当就高兴了。”
他生怕叫孟萧潇看了笑话,赶紧解释道,“表小姐这几年几乎住在府里的,跟夫人还算亲近。”
孟萧潇对别人家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这是相周家的事情,甚至事关相周的父母,她就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表妹,是你亲表妹?”
相娇娇提起自己这个表妹就一阵不耐烦,皱眉道,“算什么亲的。是我娘亲家里一个远方舅舅家的女儿,之前流落到京城,我娘亲和我爹爹就好心伸手帮了一把。一家几口在京城做了点小生意,这个表妹从小就经常到家里来玩儿,本来也没什么,但谁知道她日日缠着哥哥不放。”
随着相周成年,加上在朝中为官,若是真跟她有了什么,传出去好看也不好听。因此相母就拐弯抹角的不让她往家里来了。生怕酿成什么误会。相周和相娇娇乃至相家都不会是那种看不起平民百姓的人,倒不是她对一个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的人有多大的信心,而是知道如果他们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跟一介白身的萧关有那么深入的交往。关系好到,连相家这样的门庭都给萧关准备了房间的地步。既然不是看不起,还有这样的怨气,那就是另有原因了。孟萧潇偏头看向相娇娇,“然后呢?”
相娇娇不高兴地轻哼了一声,“能有什么然后,她就这么日日哭,动不动就往哥哥怀里钻,吓的哥哥家都要不敢回了。谁敢让她这么一直过来。我娘亲下了狠心不让她过来,但是也是磋磨很久。据说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当场就晕过去了,好像咱家欺负了她不负责一样。”
“我跟她也算是从小认识,倒是不知道她的身体这样脆弱呢。”
相娇娇嘟嘟弄弄道,“还好母亲和父亲都很坚决,说不让来就不让来。她跟她母亲就这么日日站在我家门口哭天抹泪的,好长一段时间人家都以为我哥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肯认账,之后还是父亲出面,给了他们一笔钱,还帮我那个舅舅在军中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这件事才算是过去。”
孟萧潇:“……”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在京城里,相家的关系多难得。军中的官职更是多少人打拼一辈子都未必能谋算上的东西,人家哭一哭就有了。相娇娇难受叹气,但是表情上却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