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我不该哭。”
刚好,嬷嬷从库房里把相老夫人要的东西拿过来了,她一招手,嬷嬷就赶紧把一个乌木金漆雕花的锦盒递过来。相老夫人一脸慈爱,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堆老坑翡翠手钏。孟萧潇刚才在门外,虽然听见了嬷嬷说这手钏贵重,却不想是这样的贵重。看着翡翠泛出来的色泽,已经不能用碧绿来形容,这光泽和色度,分明是翡翠之王,帝王绿。这样纯粹的帝王绿,只一根手钏在现代怕是就要拍卖到上千万。放在古代也是价值连城。她赶紧把手往回缩,“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相老夫人却是不容拒绝,苍白羸弱的手,硬是拽住了孟萧潇的手,又生怕碰到她手上还残留的那些伤口,用丝滑的帕子裹住了她的手,顺势就把手钏给孟萧潇戴上了,粗粝的拇指划过手钏表面,“这是我出嫁时候,我母亲给我的手钏。本该是留给周周以后的媳妇儿,不过他也是你们哥哥,大概不会介意这些,如今这手钏,你跟娇娇一人一个,不是你一人独得。”
“你父亲应当给了你们身份令牌,不过他给他的,这是我给的。”
孟萧潇看着女人希冀的目光,就知道不能再拒绝,否则,好似不是在拒绝相老夫人,而是在拒绝一个母亲交出去的,给已经亡故的儿子的寄托。罢了,以后的时日还长着呢,她多的是补偿的机会。她勾唇笑了笑,“那就谢谢夫人。”
相老夫人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好意思开口。倒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嬷嬷了解她,笑呵呵道,“虽然还没公告世人,但如今大小姐跟夫人老爷也就敬父母茶了,怎么还叫夫人,这样生疏。”
孟萧潇眼见着相老夫人也是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脸上红了红。从她记事起,身边就没什么女性长辈。上辈子,是那个人把她带在身边,教她本事,养她成人。来到这里时,秦氏已经去世,她只能从原主仅存的记忆里,勉强找到一点母亲的踪迹。但是再多就没有了。她没有爹娘,只有师父。叫相老爷子义父时,还没有压力,但是在面对一个感情明显细腻许多的“母亲”时,孟萧潇却难得有些窘态,觉得这两个字,明明很简单,却怎么都吐不出来。相老夫人没有失望,只是觉得心疼。秦氏去的时候,孟萧潇才没几岁,这么多年过去了,后宅都被林氏把持着,遭了不知道多少罪,她平时送过去的东西,也多半都落不到孟萧潇手里,内宅关起门来的事儿,她不好伸手。如今却不想,终于把孟萧潇变成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