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阁。女扮男装的赵灵坐在雅间静静等待韩沐阳的到来。她不能让他人知道自己是女儿身。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响,韩沐阳推门进入,见了男装打扮的赵灵,眉头微蹙,“是你?”
这不是上次要跟自己合作的商人吗?赵灵的哥哥竟然是他?赵灵笑着迎上去,“二公子,你可算是来了。我都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韩沐阳扫了他一眼,还别说,他和赵灵的确有几分相似。他入座,赵灵给他倒酒,“昨日我妹妹前去叨扰二公子,还请二公子恕罪。”
赵灵命人上了好菜,她热情地给韩沐阳夹菜,一脸为难道:“二公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什么误会?”
赵灵长叹一口气,“我听说桃花源的掌事说你名下的客栈一致拒绝跟我们合作,之前咱们不是合作的好好的吗?有钱大家一起赚。”
韩沐阳声音泛冷,“之前他们几个背着我偷偷跟你合作,我并不知情。如今我知道了,定然不许有这样的勾结。”
他心中暗叹,赵灵这样善良美丽大方的姑娘怎么会有一个不正经的兄长。赵灵内心os:勾结两个字,也太难听了吧。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啊。赵灵道:“二公子说我们的营生下三流,赵某并不否认。但是为何这种营生一直存在,是因为大家都需要。”
赵灵静静望着韩沐阳,“为何被排挤?因为大家又觉得羞耻。可是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只是大家不愿意承认罢了。”
韩沐阳垂眸,赵灵所言不假,这是人性,也是人类繁衍的本能。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愿意承认,只是因为将此以为耻。赵灵将酒杯放下,“二公子可曾想过,若是这个行业真的消失了,人的本能得不到释放,将会引起多大的社会动荡。”
韩沐阳听到了他二十二年来最荒谬的话,这个行业有安邦保国的功能?他蹙眉,“你这人怎么满口胡言!”
赵灵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吐出来,“在下不是单指这一个行业,而是指所有行业,所有在世俗意义上被瞧不起的行业。工作没有贵贱,可是总有一些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他们。比如,”赵灵抬眼望着韩沐阳,“就像今日的韩二公子,你只说这个行业不入流,可是却不知道我桃花源的营业额一月比一月高,却不知道桃花源工厂养活了多少了工人。大家明明是需要的,产品也是能卖出去的。而你非要装清高,自恃身份,忽略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人性。”
韩沐阳被赵灵的胡言乱语气得脑壳疼,仔细想想,赵灵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是纵然她说破天,韩沐阳都不可能同意作此营生。龌龊又下流。“我意已决,赵公子不必多言。”
韩沐阳转身朝外走,赵灵扬声大喊道:“求求二公子救救我妹妹。”
韩沐阳脚步一凝,“灵儿,她怎么了?”
赵灵眨眨眼睛,决定一本正经的瞎编。赵灵眼底泛着泪光,声音哽咽,“韩二公子,其实……我妹妹……是被抓去给楚王做药引子的。”
韩沐阳心头大震,“你说什么?你说清楚?”
赵灵抽了下鼻子,编造出一个药引子因为身子过于虚弱,需要花很多钱买补品的悲惨故事。韩沐阳:“这么说,你都是为了灵儿?”
赵灵揪住韩沐阳的袖子,逼自己哭出来,“就如韩二公子所言,若是有的选,谁又愿意做这样的营生啊!”
韩沐阳心头百转千回,没想到自己喜欢的姑娘竟然遭遇这种事情,登时萌生出救赵灵出火海的念头。他将赵灵扶起来,“赵公子,你先起来。没想到你对赵灵这般情深义重,你放心,我会跟你合作,并且我分文不取,只求赵姑娘尽快养好身子。”
赵灵惊喜抬眸,“真的啊?”
韩沐阳点头,“其实不瞒你说,在下与灵儿接触几次,觉得这样好的女子真不应该有此种悲惨遭遇。你放心,我定然会救她出来的。”
“啊?”
赵灵愣了下,立刻道:“不用,不用。楚王虽然视她为药引子,但是对她挺好的,吃穿用度都不愁。”
韩沐阳痛心疾首,“陆渊此人性格暴戾,冷酷无情,赵灵姑娘看似风光,背地里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屈辱和委屈。陆渊他不可能对灵儿好的。”
想到赵灵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楚王府中任人打骂,还有做取血做药引子,韩沐阳就心疼。坏了!赵灵大脑飞速旋转,企图对自己的谎言进行补救,“其实也不是啦……灵儿体弱,跟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有很大原因。”
韩沐阳一拳头打在红木桌子上,“既然知道她身子不好,陆渊为何还要取她的血?真的太不是人了!”
赵灵:“……”对于韩沐阳突如其来的态度,赵灵她真的一脸懵逼啊。韩沐阳眸光殷切,“赵兄,你放心。解救令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赵灵:“……”韩沐阳又问:“对了,现在还不知道赵兄尊姓大名呢?”
赵灵呆呆地望着韩沐阳,“他们都叫我赵四……”“公子”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但闻韩沐阳轻笑一声,“原来你叫赵四啊。幸识!幸识!”
赵灵内心os:赵四是什么玩意儿?我还谢广坤呢!*是夜,赵灵睡得正香,但闻外面一阵奔走惊慌之声,一双手将她摇醒,惊慌道:“夫人,快醒醒。 ”赵灵迷迷糊糊醒来,春月正在收拾包袱,将值钱的东西都打包,“夫人,你赶紧穿衣服,我们赶紧离开。”
赵灵一脸懵逼,从床上下来,望着乱哄哄的室内,“春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外面传来嘈杂步伐,夹带着一阵清脆兵刃相交之声。春月急的满头大汗,“太子……太子命人将王府包围起来了。”
赵灵顿时清醒过来,她问道:“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