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道:“没钱了呗!不想做免费劳动力了,所以找个由头跟我闹!”
杏林子被赵灵说中心事,顿时窘迫起来,“其实不是说缺钱,但是——”话锋一转,他声音陡然提高,“要是有什么医疗费用啥的就更好了!”
自己这个徒弟就是爱钱。不过想想也是,自从他开始给陆渊研制解药之后,收入的确有所缩水,加上他花钱大手大脚的,定然心中不平。可以理解。但是赵灵更爱钱,而且最近要创业了,更得节流开源。赵灵语重心长道:“徒弟,你的格局就不能大点?天天就知道钱钱钱,多庸俗啊。你难道不知道金钱是万恶之源吗?”
杏林子暗道人活在世上不就为了碎银几两,钱都不过用,你跟我讲什么情怀。杏林子道:“可是我进了楚王府之后,收入的确大不如前了。”
“啧!”
赵灵不悦咂嘴,“钱只会给你带来烦恼,这样沉重的烦恼还是为师给你承受吧。”
杏林子气得跺脚,“师傅!”
瞧杏林子委屈得眼泪直转,赵灵暗叹一声,想想自己好徒儿的确不容易,她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把赌和黄戒掉,这样能省不少钱了。而且你是为楚王研制解药的,你放心,好处一定少不了你的。”
杏林子听了这话情绪方才好转些,“什么时候?”
他恨不得现在赵灵现在就把钱给自己,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醉月楼了。赵灵努努嘴,“你先答应帮他治疗。”
师傅是真不做赔本买卖。杏林子:“好。”
赵灵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这里有五百两,你先收着吧。”
五百两银子?这太少了吧。杏林子正欲张嘴,赵灵笑眯眯地望着他,“好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杏林子攥着薄薄的一张纸,想想自己行医半生,结果还要问一个黄毛丫头讨要医药费,忍不住涌起一阵心酸。呜呜呜……谁让她自己师傅呢!不过五百两银子也够自己玩一段时间的了。嘿嘿。杏林子走后,一阵微风拂过,梨花纷纷扬扬,落在周珲之肩膀是上。周珲之望着赵灵,她乌发间落了一朵洁白梨花,映衬得她皮肤更加娇嫩,“赵姑娘,谢谢你。”
当初周太傅尚在时,自己对楚王府的灵夫人还多有意见。觉得她竟然欺辱太子,给太子塞臭袜子,真是大逆不道,如今看来,她并非如此。赵灵笑笑,“周公子,不必客气。如今周公子人在楚王府,我作为楚王府一份子,自然要对周公子多加照拂。”
周珲之拱手告辞离去。赵灵拂掉肩膀上的梨花,空气弥漫着淡淡清香,赵灵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深深吐出来。开农家乐,需要钱。赵灵手头上的钱并不够。她想了想周边的有钱人,眼珠子骨碌碌转,将主意打在韩沐阳身上。韩沐阳乃是宁远侯府的嫡次子,名下房产、田地不知多少,他那里肯定有钱。再说了,他跟原身还是旧友。要是问他开口,成功的几率还是有的。她快步走到房中,拿起毛笔,以“赵四”的名义给韩沐阳写了一封拜帖。宁远侯府。韩沐阳正在树下习武,身姿潇洒,剑法凌厉,出神入化。耳边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韩沐阳眸光一深,长剑“唰”一下入鞘,上前行礼,“大哥。”
韩沐风笑道:“二弟的剑法越来越高超了,已经超过我了。”
韩沐阳道:“雕虫小技,让大哥见笑了。”
韩沐风收了笑意,缓步坐在石凳上,“我知道,不管是武功还是才能,你一直在我之上。”
韩沐阳坐在他对面,给他倒酒,“这么多年来,大哥对沐阳的照拂,我一直铭记于心。”
韩沐风执起一杯青花瓷盏,“我对权势富贵并不感兴趣,但是我知道……”他声音淡淡的,“你虽然看起来不争不抢的,但是内心颇有想法。你难道就不想要世子之位?”
韩沐阳心中“咯噔”一声,温声道:“大哥为嫡长子,世子之位理应是你的。”
“我并无政治才能,也不想卷进诡谲斗争,我志不在此。”
韩沐风望着韩沐阳,情真意切,“你我谁更适合世子、宁远侯之位,我并不糊涂。”
韩沐阳愣了一瞬,“大哥,你这是何意?”
韩沐风唇角似笑非笑,起身,拍了拍韩沐阳的肩膀,然后翩然离去。欧阳望着韩沐风远去的背影,嘀咕道:“大公子不会是想将世子之位让给你吧。”
韩沐风语气复杂道:“大哥表面看起来沉迷酒色,实际上是给我机会。他越是纨绔,就显得我更有才能,父亲才会更重用我。”
欧阳垂眸,“我只道大公子和二公子兄弟情谊深厚,没想到大公子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韩沐阳苦笑道:“他无心权势,难道我就有了吗?如今我也是不得已。”
一小厮匆匆过来,双手呈上拜帖,“二公子,是赵四公子的拜帖。”
韩沐阳略微惊讶,接过拜帖,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出来。摘星楼。赵灵女扮男装,早早定好雅间等着韩沐阳过来。韩沐阳推门进来,望着赵灵,笑道:“让赵兄久等了。”
赵灵起身上迎,“韩二公子请坐,请坐。”
韩沐阳扫了一周,发现就赵四一人,赵灵并没来,心中不禁失落。他坐在赵灵对面,赵灵狗腿地给他斟茶倒水,点菜都按贵的点。韩沐阳瞧赵灵点了七八道大菜,忍不住提醒,“赵公子,我们就两个人。”
赵灵把菜单递给韩沐阳,笑道:“韩二公子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韩沐阳哭笑不得,“七八道菜,我们二人已经吃不下了。”
赵灵毫不在意的笑笑,“就听韩二公子的,就这样了。”
小厮拿着菜单推门离开。赵灵凑到韩沐阳身边,“韩二公子,你可知道最近红楼?”
“红楼?”
韩沐阳蹙眉,“听说过,是个青楼吧。”
韩沐阳洁身自好,甚少去一些风月场所,他仅仅听说过,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