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说赵老爷子,你也不仔细看看我是谁?”
赵慕娇嗔地扫了她一眼,“你一个小姑娘下次来我们牡丹亭记得从后门进。”
赵慕领着赵灵进了二楼。雅间。赵慕让赵灵坐下,命人上了茶点,问道:“说吧,是不是青凰有下落了?”
不然,赵灵定然不会火急火燎地过来的。赵灵将胳膊肘盘在桌面上,她问道:“你可曾去过平度关?”
“平度关?”
赵慕摇头,“为了寻找青凰,我几乎将大齐和大周去了个遍。但是平度关极北之地我还真没去过。”
赵灵暗道难不成他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在骗自己?又或者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赵灵道:“恭亲王妃被凤凰族暗沙掌打伤,缠绵病榻十余年,打伤她的人告诉她自己叫赵慕。”
赵慕神色微变,“这……这怎么可能呢?暗沙掌乃是凤凰族独门秘籍,从不外传的。我非组凤凰族人,根本不会暗沙掌。”
赵灵望着赵慕,细细品读赵慕的话,“这么说……打伤她的人不是你。”
赵慕见赵灵这般,知道她怀疑自己,不禁冷哼一声,摆起长辈架子,“小娃娃,你总不能连你最亲亲亲亲亲的太爷爷都不相信吧。咱们可是一家人。”
赵灵手持白瓷杯,轻饮一口茶,眉头紧锁,“此事过于蹊跷了,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嫁祸你?”
赵慕道:“我自诩一生坦坦荡荡,除了有些爱色之心外并无其他,从未害过人,为何有人想要 嫁祸于我?”
赵灵略微沉思,这下她也不知道该当如何了。暗沙掌乃是凤凰族独门秘籍,打伤高氏之人必定是凤凰族族人。可是他为何要假装赵慕的身份呢?定然是对赵慕恨之入骨,才会嫁祸给赵慕的。赵慕略微沉思,“我当真不曾与人结怨,但当时与青凰在一起,觊觎长生泉之人众多,或许是歹人想借恭亲王之手得到长生泉,只不过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长安隐姓埋名,没有找到我而已。”
赵灵道:“若当真如此,大可嫁祸给青凰师祖,为何要嫁祸给你?毕竟青凰师祖才是真正能引出长生泉之人。”
赵慕点头,“你所言甚是,且对方用了暗沙掌,摆明了是凤凰族的人。难不成是族中有其他人觊觎长生泉? 不对,”赵慕很快否定了这,“这人用了暗沙掌,明显就是为了引导我们往凤凰族身上引。”
赵灵道:“凤凰族的暗沙掌除了长生泉,再无其他解药可解,看来的确是故意的。”
赵慕仔细想了想,“此人十年前曾在平度关出没,或许平度关那边会有些线索。”
赵灵斟了杯茶,道:“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时间太久远了。不是说一定没有,只是定然很难查到。”
赵慕道:“一切线索都在高氏身上,你稍等我片刻,我换回男装与你一同去驿站。”
他起身,眉眼闪过一道冷厉之色,“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假扮我。”
他虽与赵灵为亲人,但是毕竟没有接触太久,自己空口无凭说不是自己,定然不能让赵灵打消疑虑。倒不如直接去找高氏,是不是,她一看便知。驿站。陆淮脸色难看,“我母亲一直在病中,你们这般频繁打扰会影响她休养身体的。”
赵灵将赵慕引荐给陆淮,“这位就是赵慕,究竟是不是他令慈一看便知。”
此人看起来三四十岁,剑眉英目,身着一身墨色锦绸直缀,倒是像个正人君子。赵慕上前一步,“在下从未去过平度关,也不会用暗沙掌,遑论用暗沙掌在平度关伤人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冒充我。”
陆淮略微沉思,“我母亲刚服了药,待会就会苏醒。请二位稍待片刻。”
须臾之后,丫鬟过来,“大公子,夫人醒了。”
陆淮点点头,“好。”
高氏卧房。高氏睁着浑浊的眼眸,呆滞地望着头顶的纱帐。好累,她好累啊。浑身乏力,四肢软绵绵的,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一般。服过药后自己的意识才算清明一些。门被推开,有轻缓的脚步声。陆淮上前,躬身道:“母亲,你好些了吗?”
赵灵和赵慕紧随其后。高氏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陆淮的面容,低声应道:“唔……比昨日好些了……”又沉沉闭上眼。陆淮见高氏依旧是一副难受的表情,心中悲怆,不由道:“儿子今日给你带过来一个人,你看一下是否认识?”
赵慕上前一步,仔细盯着高氏,他百分百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高氏。高氏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赵慕面容的那一刻,眼眸猝然睁大,惊呼一声,“你!”
她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是要喘不过来气,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陆淮惊慌失措,“娘亲!”
赵灵冷静上前,打开针包,取出几根银针,插向高氏的风池穴、太阳穴,片刻后,高氏方才悠悠转醒。她面色由土变白,声音微颤,“淮儿……淮儿……就是此人,抓住他!”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赵慕更是一脸不可置信,“我从未见过你啊,更没有去过平度关。”
海棠道:“我可以作证,十年前,公子的确从未去过平度关。那时公子人在大周,到处寻找青凰。”
陆淮半信半疑,暗道这主仆二人难不成是在说谎吗?赵慕见陆淮脸上尚有疑虑,他温声道:“陆公子,你仔细想想,若打伤你母亲的人真的是我,我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陆淮暗道他所言不假。赵慕上前,倾身上前,“母亲,你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高氏眸光触及赵慕那张脸,睫毛明显一颤,她仔细瞧了瞧,“一模一样的……”她目光落在赵慕的耳垂处,微微一愣,“咦?打伤我的那个人耳垂有颗红痣,为何你没有?”
会用暗沙掌耳垂下又有一颗红痣,定然是凤凰族的女子。凤凰族的男子是没有红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