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道：“那岂不是还早着呢？”
杏林子点头，“是啊。”
陆渊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时间太久了。”
这么长时间，自己得受多少委屈了。陆渊倾身过来，“有没有其他方法了？”
杏林子想了想，“要不给师父开点败火的药？”
陆渊否定，“是药三分毒，大人或许没事，但是会伤害到她腹中孩子。”
杏林子托着下巴，“那就只能尽量哄她开心。”
“女人心，海底针。你觉得她比较喜欢什么？”
杏林子试探性问道：“银子？”
不过一个月半月的身孕，整个王府俨然把她当作了“国宝”。什么都不让赵灵做，恨不得她每天就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用完早膳，赵灵起身朝外走，正在收拾碗筷的秋华忙问道：“王妃这是要去哪里？”
赵灵闲散道：“出去走走，顺便去查查账。”
秋华将手里的东西扔下，挡住赵灵去路，“王妃，王爷说了你得好好休息。”
赵灵无奈道：“我是孕妇，不是残废。”
秋华赔笑，“王爷说了，我们得好好照顾你。你要出门，这一路颠簸，万一出了个好歹，奴婢十个脑袋都担不起。”
赵灵无语，“适当运动，对胎儿有好处。”
“王爷说了，若是王妃当真无事可做，就在府中转转吧。王府面积大，绕一圈也得半个时辰。”
赵灵朝她翻白眼，“府中景物早就看腻了，我想换换别的。”
秋华又道：“王爷说了，若是王妃对府中景色厌倦了，大可跟他说一声，他可命人给王妃打造王妃想要的景色。”
赵灵：“……”赵灵道：“我想去宝奉山踏青。”
秋华：“……”纵然王爷权势再大，也不可能将宝奉山搬过来啊。秋华想了想，“王妃，您看这样行不行，百草园那边有块空地，让王爷给你一比一复制，堆个宝奉山如何。”
赵灵石化，“我现在就要去，就算陆渊想将宝奉山搬过来，短时间也做不到的。”
秋华一脸为难，扫了一眼赵灵平坦的小腹，“王妃，若是王爷知道你私自出门，他必定不会轻饶奴婢的。”
“他敢！”
赵灵扬声，“我是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这样，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参见王爷。”
门口传来下人行礼声。陆渊着一身墨色蜀锦长袍，大步进来，他唇上挂着一抹微笑，“灵儿，这是要去何处？”
秋华见了陆渊，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她道：“王爷，王妃想去宝奉山踏青。”
“踏青？”
陆渊扬眉，“这是好想法。花园中百花待放，绿草茵茵，不若我陪你走。”
赵灵：“我要去宝奉山踏青。”
陆渊抬手，轻抚她娇嫩脸颊，温声道：“宝奉山距此有十多公里，路途遥远。你是孕妇，要好好休息。不若就在府中转转。”
赵灵面无表情，“你不让我去宝奉山，我就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腹中孩儿就不好，腹中孩儿不好，生出来的就可能不是健康的孩子。不是健康的孩子，他就会一生一世恨你我二人，自卑多疑，直到老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陆渊黑脸，“有这么严重吗？”
赵灵道：“严不严重，你自己权衡吧。”
陆渊想要牵赵灵的手，却被她一手拂开。“我要出去。”
赵灵声音斩钉截铁。“王爷……”秋华不知为何是好。陆渊暗叹一口气，“行，想去就去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赵灵瞪着他，“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讨价还价了？”
她不再看他，大步朝外走。陆渊转身追了出去，“我要同你一起去。”
金色流苏马车辚辚行驶在大道上，马车中的赵灵望着虚空，并不说话。陆渊殷勤给她倒茶，怕烫，还周到的吹了吹，“娘子，喝茶。”
赵灵没看他，“不喝。”
陆渊笑，“娘子早上喝了两口水，此时此刻定然饥渴。难不成是觉得太烫了？为夫再吹吹。”
陆渊又认真地吹了吹，自己还抿了一口，“嗯，不凉不热。”
他将茶送到赵灵面前，温和道：“娘子，请喝茶。”
赵灵侧过脸，仿佛没看见陆渊方才所为一般。陆渊委屈道：“娘子，这是为何？”
赵灵无语，“我又不渴。”
陆渊了然，放下杯子。马车又行了半个时辰，困意袭来，赵灵打了个哈欠。一直坐在角落默默观察赵灵的陆渊拿出饭盒的卤牛肉，狗腿子道：“娘子，你该饿了吧。吃点你最爱的卤牛肉吧。”
他知道赵灵喜欢吃卤牛肉，特意命人带来的。赵灵困倦不已，倚在马车后壁，“不饿。”
陆渊问道：“如今快要日中了，难道娘子不饿吗？”
“你饿你就吃吧。”
赵灵不咸不淡道。陆渊道：“这本就是给娘子带的，娘子若是不爱吃，就先放那吧。”
赵灵没说话，闭目养神。陆渊又凑过来，“娘子这是累了吧。”
赵灵：“……”陆渊能不能别这么关注自己？赵灵说：“困了，累了。”
陆渊笑，心想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他道：“让为夫给娘子捶捶背，捏捏腿吧。”
赵灵略微不耐，“你这是做什么？”
陆渊一脸关心，“为夫担心娘子不舒服。”
他主动靠近赵灵，轻轻地给她捶腿，力度拿捏的刚好，别说，捶得还挺舒服的。赵灵闭上眼，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很满意。陆渊笑，“娘子，舒服吧。”
“嗯，还可以。”
陆渊心中大喜，“那就好，娘子舒服，我就开心了。”
“嘶——轻点。”
赵灵微微蹙眉，“力度有点大了。”
“那这样呢？”
陆渊手上力度小了些。“又太轻了，没感觉。”
赵灵睁眼，不耐，“你到底行不行？”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陆渊道：“行！怎么会不行呢！为夫回去多多练习，定然将娘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马车外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脸色涨红，或笑而不语。年轻人，果然是干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