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方才星土会匆匆忙忙地出现,让大家撤退。星殇亦是明白了,为何方才那鹰一的眼中,突然有了狠戾之色,原来,作为夜鹰首领之一,他就是负责发动毁灭装置的人。这纳兰夜还真是胆大包天,那禁卫军十一营可是纳兰皇手中的兵力,他这毁灭装置一启动,只怕十一营可就要全军覆灭了!这可是一千条人命,纳兰夜居然准备在他的秘密暴露之后,发现无法抗拒的外力时,让这一千多人为之陪葬。星土见大家的脸色都凝重起来,顿时哈哈一笑,说道:“那都是他们纳兰皇朝的人,而且还是保卫纳兰皇朝的军力,他纳兰夜都不心疼,我们为他操什么心。老大,我们今天可是发了,你可知道,我们从十一营中运出了多少财物?”
星殇闻言挑了挑眉问道:“多少?够我们这次在纳兰皇朝中的开销吗?”
星土看着星殇那副计算在心的模样,伸出一个巴掌道:“单是黄金,就有五十万两,还有白银三百万两,以及众多兵器和盔甲,以及纳兰夜为十一营准备的粮草。这下不仅是我们此次计划所需的资金,就连日后起事时候的兵器和粮草,都足够支撑一些日子了!”
“这么多?”
星殇闻言倒吸了一口气,原本在他的计算之中,这十一营中能够有一百万两白银,就已经是极为可观的,哪里想到,竟是自己预估的五倍还有多!想到这里,星殇亦是叹息了一声道:“果然是传承了几代的国家,和我们北辰皇朝就是不同,看来,若非主母的计策,任由纳兰皇朝继续发展下去,我们北辰皇朝想要撼动纳兰皇朝,只怕是难如登天啊!”
星木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大说的没有错,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坚定地执行主母的每一个命令,一定要将主母的每一个计划都贯彻到底,不能有半丝马虎。别忘了,主母可是为了主子的生命和理想在做奋斗呢!”
听到星木的话后,星殇很是赞许地一笑,在看到一旁默不作声的星风后,微微一沉吟,便开口道:“星风,你可是还在为前日的事情生气?虽然主母让菲菲引诱王允,但也只是让菲菲在王允的面前走了一遭罢了,并没有再有其他行为!”
虽说这王允向纳兰夜讨要水菲菲的行为,的确是对水菲菲有亵渎之意,但星殇对慕容玥已然有了几分了解,心知以她的心性,是绝对不会让水菲菲受到伤害的。是以,对这一事,星殇的看法,已然是抱着赞同的看法来看待的。星风在听到星殇的话后,微微一怔,这才明白了星殇在担心些什么,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道:“老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不明白主母的为人呢!反观你和主母,倒是有些多虑了!菲菲以往就是一个杀手,在执行任何的时候。碰到这种色欲熏心的事情,不知凡几,王允一事,也只是其中一个极为常见的例子罢了!星风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回报,何乐而不为?”
星风会这样想,并非是他不爱水菲菲,相反,他对水菲菲的爱,并不比宸王对慕容玥的少上半分,只是身处的位置,让得他无法随时随地陪伴在水菲菲的身边。慕容玥对水菲菲的疼爱,他比这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清楚,又怎么会怀疑慕容玥对水菲菲的用心呢?星殇闻言,赞赏地在星风的肩膀上一拍,说道:“果然是我星殇的兄弟,不枉我们的水选择了你,今后你们成亲之日,可别忘了请我们兄弟们喝个痛快,毕竟咱们这么多人里,水可就选择了你呢!水这丫头,可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可不能亏待了她才是!”
众人在听到星殇的话后,亦是纷纷调侃起星风来,星风见状,不由苦笑着说道:“老大,菲菲是你自幼一块长大的,莫非我就不是吗?别忘了,当初咱们可是睡一张床上的!就连你当初被朱大肠那家伙揍的时候,我还替你捱了好几下呢!再说了,我成亲的时候,还能少了兄弟们的酒菜吗?到时候,谁不喝趴下,就不准离开!”
众人被星殇和星风的话勾起了小时候的回忆,顿时一种淡淡的伤怀在众人之中蔓延开来,当年在炼狱中那种惨无人道的生活,皆是刻画在众人的脑海之中,再也无法抹除,当年,多少同伴,都死在了魔鬼般训练的生涯之中。年龄最小的星海见众人似乎都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眼眸一转,有意大声叫到:“星风,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们可以喝趴下,你却是不行的,你若是喝趴下了,洞房花烛夜可怎么办?你要让水独守空房吗?就不怕她日后不让你上床?”
“哈哈哈!”
众人闻言一阵大笑,方才的伤感已荡然无存!星电笑道:“星海说的对,星风,你小心将来水给你排头吃,水当初可是众多女子之中战斗能力最强的,你可要小心才是!”
星土嘿嘿一笑:“就算战斗能力不强又怎样,星风还能和睡比格斗不成?”
“好了,你们也就别再取消星风了,他可是牢牢把水的心给抓住的人,而你们,小心以后有了心上人,星风有意破坏,到时候就有你们的苦头吃了!”
星殇笑着摆了摆手,将星风从众人的调侃之中解救出来。“到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地,众人就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此处乃是一处拥山抱水,别致清幽的院子,除了几个守门的护卫之外,甚少有人出入。虽然如今已是初冬,但院墙内外的景致,都出落得极为雅致,假山流水,绿意怡然,让人流连忘返。只是,即便如此,却不见有任何人在附近徘徊,概因附近的百姓却是明白,此处的景色,并不是他们所能够靠近欣赏的。一个不小心,只怕会连性命都送了!原因不为其他,只为此处乃是当朝皇后王屏儿的行宫别院,虽然一年只来小住几日,却由不得任何人掉以轻心,越了雷池,被打上几板子事小,若是冲撞了皇后,累及性命和家人,可就后悔莫及了!而星殇等人的今日一行的目标,却正是此处,任他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天机阁在纳兰皇都内部的据点,居然就在这王屏儿的别院后方的青山之内。凭着星木和星土的地道机关巧术,想要在这么一座青山之中,制造出一处据点来,并非什么难事。最难得的是,借助纳兰皇后的威名,此处平日里却是难得一见人烟,给天机阁的人行事制造了便利。众人将自十一营中掠夺出来的财物借由密道运输到了青山据点之中,这才又随着密道,离开了皇都,去迎接他们的主子和主母的到来。纳兰夜行人才到了离闽县仅余五十里地的地方时,纳兰夜便得到了来自十一营处鹰一等人传来的消息。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纳兰夜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一脚踢在跪在马车前的秦超身上。秦超被纳兰夜一脚踢得口吐鲜血,滚出了几米,却是一下也不敢停留地任凭着嘴角的鲜血流淌,连忙连滚带爬地回到了马车之前,开口哀声求道:“属下心知此次事大,不敢求太子殿下饶命,只求太子殿下在属下死后,便放过十一营中的兄弟们,他们昨夜已经尽了全力救火了,甚至还有几名士兵为了救火,丧命火海!太子殿下就网开一面吧!”
“网开一面!本宫对你等网开一面,那谁来对本宫网开一面?”
纳兰夜一掌拍在马车之上,那无法抑制的怒火,让他一掌将粗大的车辕拍得裂开,“你等可知道,那仓库之中,放置了多少的银两,近千万银两,你们就这样中了敌人的计谋,让对方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给运走了!本宫如何对你们网开一面?我纳兰皇朝养着你们这些人,还有何用?”
纳兰夜此刻是又急又气又怕,概因别人不懂,他却是十分清楚的,此次那十一营仓库之中的银两,除了他自己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乃是母后交给他包管的几处军营之中的军资,否则他此次出门也不会将鹰队的近百人都留在军营之中,守护仓库。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此次这十一营中的仓库,竟会被洗劫一空,这让他该如何对母后交代才是?“属下罪该万死!”
秦超心知自己此次难逃一死,如今的求情,也不过是为了军营之中的其他兄弟。而此时,另外一个副营长和军中小队长亦是跪在了纳兰夜的身后,目光悲愤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都是城中的禁卫军,平日里为了守护皇都,连近在咫尺的家人都不能前去尽孝,尤其是在纳兰夜将十一营收入旗下,成了夜鹰特训营之中后,他们更是经年难得回家一趟,只为了能够赚取那些军饷,及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回报父母妻儿。哪曾想到,如今仓库被盗,他们堂堂正正的军人,就如同奴才一般跪倒在纳兰夜的面前,为众多兄弟的性命,恳求着面前的纳兰夜。纳兰夜又哪里没有看到面前这些人的神情,只是,此时的他,已然自身都难以保障,又哪里会顾及这些人的心情,只是再度一脚踹在了秦超的身上,丢下一句:“此时本宫会回禀母后,一切皆由母后做主!”
而后径自转头走上马车,冷冷地吩咐一旁的夜一道:“启程,回皇都!”
秦超眼见求情无望,开口道:“太子殿下,属下不求活命,只求能够在治属下死罪之后,饶过属下将士的性命!”
他从军多年,一直都在纳兰皇后的下属做事,自然甚至纳兰皇后和纳兰夜的心性,如今十一营被袭,仓库和特训营已然暴露,他们又犯了如此大的失误,想要活命的希望,只怕微乎其微。他不求自身安然,只希望保住自己的几个副营长和小队长而已,这也不行吗?其余几个副营长见此,上前劝道:“营长,你别再求他了!要死,我们死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