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军中倒是没什么波折,却是京都来的有封呈给府尹大人的信函,不知怎么到了韩家军的营帐里。“这也不知是不是驿站办事不利,还是这封是要文急件,从我们军中的渠道走更加快速一些。”
孔繁露拿着信函道,“我还是登门呈给府尹大人,莫要耽搁了。校尉,你说呢?”
韩望书此时正在细看地图,听闻此言,刚要答应,却又问了句:“可是府尹大人府上?”
孔繁露说道:“没错,我的意思是我即刻前去送信。”
“不用了,我去吧!”
韩望书将信件攥在手里,说道。孔繁露目瞪口呆,素日这个韩二公子最不耐烦应付那些达官显贵,众多宴请他都是能推便推。孔繁露心思较常人复杂些,不住地想:“难道这韩二公子是要换种做派?是不是将军大人授意了什么,还是这次将军去京都另有深意?这韩家大公子虽然病好些了,可领兵打仗这辈子怕是不能了,韩老三更是个样子货。难道,将军要提前退隐?可昨日刚把他得罪了,怎么撞在这个风口上了呢。都怪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孔全,天天搞出这么多的事端,争执些糜子谷子这些小事,哪天饭碗都被端了,看他还挣不挣这芝麻绿豆了?”
想到此处,他满脸堆笑,道:“校尉大人,用不用我跟着,或是旁的人跟着?”
“为什么要跟着?送信而已。”
韩望书继续看着地图,又恢复了那副冷冷的腔调。这腔调,孔繁露素日都听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日听来,却是更有深意。他悄悄退下,不敢再多言。韩望书哪里晓得这只老狐狸心里绕了这么多个弯,他此刻想的是,他这到了府尹大人府上,总不好主动提出让南屏回家来住。还好他记得阎氏是个特别通情达理的人,定会主动提议的。又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又不是家里没骏马没车辆,哪里就要借宿在人家家里了?他又端详了手中的信函,那不像是公文,却像是私信,难道真是有急事?他不再耽搁,当即就骑了马赶到府尹大人府上。其时,南屏正在打着算盘,却听得烟轻说:“小姐,刚刚我好像看见姑爷了。”
南屏最恨别人在她打算盘的时候讲话,这一打岔,又要从头再来,她嗔道:“你怎么也是个糊涂的,姑爷怎么可能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