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听完以后,果然一言未发。马车迎着风雪,越来越接近春乐楼。一时间,风雪大作,马车停在路边,南屏彻底迷了方向,再也分不清碧山巷在哪里。她苦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吩咐西洲应该往哪个方向走。韩望书实在看不过去,便说道:“你是想出来赏雪么?”
“我要去碧山巷。”
韩望书定定望着风雪,沉吟了片刻,说道:“前面左转即可。”
“您能辨清?”
南屏望着韩望书笃定的样子说道,不自觉地将口中称呼的你改成了您。韩望书偏着头看着她一眼,没有回答。南屏正在懊悔同他说话之际,居然望见一匹快马急驰狂奔过去,眼尖的她认得那件皮大氅是韩远书的,她险些说出来,又想到方才韩望书的态度,生生地将含在口里的话咽了回去。倒是韩望书脱口说出大哥两个字,又自语道:“大哥,定是有什么急事,若不是如此,他不会看不见咱们的马车。”
“难道,你来这里是为了等大哥?或者是总跟在大哥旁边的那个姑娘?”
南屏有样学样,没有回答。不过,此番见到韩远书,她心里倒是舒了一口气。既然韩望书都知道,那个香琦总围在韩远书身边,那么,她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么?纵是她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那么韩远书会不知么?她想好了,若是今晚盯不出个所以然,她去找韩远书当面问他。“是不是曾青墨说了什么线索?”
韩望书道,语气十分迫切。“喏,线索就在这。你倒是可以一直蹲在这里,也许明日就能找到梅小姐了。”
韩望书续道:“曾青墨还说了其他的么?”
“连府尹大人都没追问我,韩将军倒是要逼供么。”
韩望书冷哼一声,道:“逼供?你的意思你也是共犯了?”
南屏自悔失言,被他逮到了错处,可是伶牙俐齿的她哪里肯认输,仍旧说道:“韩将军别忘了,我一向都有成人之美,巴不得玉成你和梅小姐的好事,我的真心实意相信你也能感知得到。你说,我会不会无聊到如此地步?”
韩望书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击,他心里总是隐隐地期盼,此事能和南屏有点关系,就像他听到过孔繁露讲过的那些河东狮,传闻中的那些女人可都是那般善妒,一听得夫君要娶侧室,往往都要闹得鸡飞狗跳。每每听到这些,他便觉得,这些女子心中应该有夫君的位置的,应该是在意夫妻情分的。南屏说得没有错,她当真真心实意地希望他同梅儿在一起,这般的大度,当真是世间少有。可就是这般大度让他最最不爽。他酸溜溜地说:“难为夫人这般贤惠识大体,难怪你的事迹都会在京都成为热议。”
南屏心道,你这般拈酸吃醋又是为何,还以为谁听不出来呢么?她脱口说道:“你现在是这么说,有一日就会感激我的大度。”
南屏脑子里又闪过那一日,韩望书带着百蘋进了家门的那一日,若是她当时也是今日的态度,韩望书指不定会多么高兴呢。“你在胡说什么?”
韩望书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