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多年无所出的杭氏怀了身孕,他更是将红叶看成一员福将。杭氏那会子总是思虑过重,经常说:“老爷,我真是担心,这胎是个女娃,不能给老爷生个儿子,以后再怀上也恐怕费力。”
“这是什么话?生个像红叶那样的小女娃多好,看着就讨人喜欢。”
桂金山道。杭氏想了想,也觉得蛮有道理,说道:“我虽知老爷实在宽我的心,可我倒是着实是喜欢红叶那丫头。我闲来无事便教她识文断字,谁知她竟学得那样快,晚间做针线的时候也还知道反复温习,这份毅力就难得。”
“那就是这样,就别让她做什么活计,陪你解闷就好。”
“话虽这样说,可若是什么都不做,也不妥当,别的不说,开了这个先例,鸣蝉调派他人也不顺当。再者说,针线是门傍身的手艺,谁知道她将来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呢?老爷,你日后可要帮着红叶选一户好人家。再怎么样也要去做正头娘子,纵使家境清贫些,咱们多帮衬些银子便是了。”
“到时候,夫人帮着她物色一个好夫婿,现在还为时尚早。”
“就怕我等不到那时了,总觉得这是个鬼门关,我担心自己闯不过去。”
“夫人多虑了,大夫都断是双生子,你才比寻常孕妇更辛苦些。”
“不是双生的缘故,小时候算命就说我子女缘浅,那么多年吃了多少药也肚子没动静。我担心看不见这两个孩子,唉,不管怎样我也是对老爷有个交代了,只是就怕我离开前,仍是不知能不能给老爷生个儿子。”
事隔多年,想到杭氏的一语成谶,桂金山仍是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