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夫人听完这话心中就是两个字:后悔。她不停问自己为什么非要来月明阁走这一遭,又没有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便是有什么大事,叫朱翠来请南屏过去一趟便好了。来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立场不坚定,见到那种震撼的场面为什么还不赶紧离开,若是方才便走了,何苦听着自己儿子在这胡说八道?南屏听韩望书说疼她,简直是比遭遇到重生这种事还震撼。可此时她顾不上娇羞,她看着欢儿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说不好,这欢儿定会以为爹爹说的是真切的,以为方才那有碍观瞻的那一幕真是“疼人”的表现。这要是出门在外,他随便地把小伙伴摁倒,还以为是对人家好呢,这还得了?韩望书,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南屏:“欢儿,你不要爹爹瞎说,他这样不是在疼娘亲,只是娘亲偷吃了他的东西,他在惩罚娘亲。这是不对的,你万万不能有样学样。”
她音落,还指了指地上已摔成碎片的翡翠碗,令自己的话更有几分说服力。“是这样啊!”
只要是讨论吃东西,欢儿的语调很是兴奋,“原来的娘亲也会馋嘴呀,爹爹你原谅娘亲了么?”
韩望书已恢复了镇定,脸上又是那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没有,爹爹现在去军中,晚间回来再罚她吧!”
他说完,又和南屏对望了一眼。他的眸子亮晶晶的,甚是期待的样子。“衣冠禽兽!”
南屏心中骂道,可又见桑夫人和欢儿都在这,若是他是禽兽,那么生他的和他生的又都是什么?唉!这个人就不配有这么好的娘亲和儿子!林溪阁内。“本来吃得就少,今日更像个小雀儿一般呢,是怎么了?”
晚餐时,韩长亭问道。“没什么,有点心事。”
桑夫人道。韩长亭最恨别人说话说一半,就急道:“什么事?早上不是说去老二那边坐坐。他们那边怎么了,不是老二又惹南屏了把!”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惹……”桑夫人知道他的脾气,她已经露出了口风,她要是不将话说完,韩长亭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想了想,便将今早的见闻讲给韩长亭听。“什么?老二居然说出那种话!你会不会听差了?”
韩长亭颇受震撼,索性将筷子都撂下了。“老爷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会没事编排自己的儿子?”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真是担心老二出了什么事!你想想,他从小到大,何曾说过这种话,又何曾如此脸大不害臊过!”
桑夫人被说得,也害怕起来:“那倒是没有。老爷,您别吓我!”
“像你方才说的,我也不会没事咒自己的儿子啊!”
“那老爷您说,儒文是怎么了?”
“八成是这几年在大叶呆的,或者是在庄亲王府里,对对,那道禁门!那传闻流传百余年定也不会是空穴来风。还是小心谨慎为好。这几日,请个神来送送吧!”
“也不知到底是招惹到什么邪祟……”“楚隐,枉你冰雪聪明,你没想想庄亲王府禁门内关着的是什么?”
“不是说会化作了女子夜夜缠着庄亲王么?”
“那不就是了!”
韩长亭神色凝重。桑夫人这才明白,怪不得儿子如此不挑时辰场合,缠上他的是个风流邪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