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看您,人家那么好听的名字,你非要加个小蹄子三个字,没得让人笑话。”
“我还真就不怕被人家笑话了!你是要宅院还是要差事,你就自己找你父亲说,那也是你亲的老子爹,你又不是我从娘家带来拖油瓶,不要一有事就找我!”
轰走了儿子,安夫人半天也没缓过劲儿来,“这见着女的就迈不动的性子,就是随他爹没跑了!”
韩老三败兴而归,见到白如梦时一言不发。“怎么了,事情不顺利?”
白如梦有了身孕之后,更是不施粉黛,面容也更显憔悴,站在那里,如弱柳扶风,让人看着就心疼。“有了身子,怎么还在风口站着呢!”
“看着三爷愁容满面,如梦一时之间就忘了自个儿的身子。”
白如梦说话时,痴痴地盯着韩望书的眼睛,只一会儿,就落下两滴珍珠般的眼泪来。“怎么又哭了?”
韩老三拉着白如梦坐在自己腿上,怜惜地说,说也是奇怪了,自打有了这个白如梦,他竟没再碰别的女人一下,他觉得之前的荒唐都是为了遇见她,怎么会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呢。“三爷,有什么不舒心的就说出来,看你闷在心里,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受。”
“唉,都是些糟心的事,也都是些不中听的话,怕你听了也跟着添堵。”
韩老三道。白如梦整个人恨不得挂在韩老三的身上,柔柔地说道:“如梦从小便是吃苦长大的,什么不中听的话都是听过的,倒是三爷你,可是被簇拥着长大的,有话怎么能够憋在心里呢!要是憋出病来,有个好歹,你叫如梦倚靠谁去呢?”
韩老三很是动容,便将安姨娘的话复述了个七七八八。岂料,白如梦听了之后便说:“我觉得姨娘说得没错啊,三爷要什么便同老爷求好了,老爷是个宅心仁厚的,看着这么大的儿子开口了,哪有个不应允的?”
“话倒是如此,就是现在军中掌事的都是我二哥……”“是二少爷又如何了?任凭他再能干,可这韩家军不也是你们祖上传下来的么,这些年的的发扬壮大不也是靠老爷么!既是祖业,那为何不让三爷跟着分忧呢,我就不相信,军中那诸多事情,二少爷都能忙得过来,我也不相信,能有哪个外人比自己家人还靠谱?更何况三爷这样聪慧机灵,什么事情别人说上句,三爷下句就接住了,别人递一个眼色,三爷也明白了。”
说这话时,白如梦倒是不哭了,她很知道如何拿捏韩老三的这个混不吝,只要是做出为他着想的样子,他便会言听计从。这样想来,韩老三倒是比那个不解风情的二木头强多了,什么都听她的不说,人也知冷知热,又极为诙谐。况且他那个夫人还是个草包,不足为惧。美中不足的是,就是那个安姨娘比较难说话,可是她白如梦不怕,大家出身之处都差不多,谁又非得踩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