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知道的?白如梦住了声,不禁唏嘘起来。跑单帮后不久,她就是勾搭上了一个富商,那人便是和朝廷共同承买了铜矿。那人年纪比她大的多,却没个一儿半女的,收了白如梦做小妾之后,也算是宠爱有加,也常同她说这些道道,包括尚勇是什么脾气秉性的,她也都曾听过。她人又聪明,听听也就记住了。可是白如梦太过能干,惹得那个大太太很不满,总寻找机会打骂她。再加上,她的肚子也一直没动静,那富商对她的态度也变了。白如梦忍受不了毒打,便逃了出来,本也是卷了一笔银子的,很可惜,没过多久,便被赌鬼老爹输得精光。同韩老三在一起的那夜,她将他灌醉,又使了些障眼法,才使得他相信自己是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如今想来,那就是那富商自己有毛病,要不她怎么离了她就怀上了呢!“问你呢,你怎么都知道?”
“总也不过是书上看见的,”白如梦打了个哈哈,“三爷,依我看,事情宜早不宜迟,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爷你现在就写一封信给坑冶铸钱司,我怕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行,都听你的!”
“那爷不想那汗巾子的主人了?”
白如梦哄着韩老三写好信,又吩咐着长青寻着最好的驿站将信传走,这才躺下来休息。“那都是庸脂俗粉,我也喝多了被占了便宜而已。我去哪里找像如梦你这般既标致,又能干的人!”
韩老三说着便凑了上来。白如梦假意迎合着,时不时还出些声响,心中却在盘算着,若不是这矿苗的位置离军中太近,她早就先行一步,去京都领了赏银。她已瞧准了,这韩老三简直是一无是处,翻脸无情起来,和那个铜矿主也是半斤对八两,可再怎么们说,她跟着人家的时候,也是锦衣玉食、银子管够。哪里像如今,过得都是这种抠抠搜搜的日子呢!她甚至想,韩老三这种混人,若是实在是没钱了,都有可能将她买到梦舸那种地方去。韩老三可不知道白如梦在想什么,还以为她极为陶醉,不无得意地说:“如梦,你说我怎么样?是不是天赋异禀?”
白如梦简直像啐到他脸上,可脸上却挂着笑,娇羞地说:“爷,你这话问的,如梦又没有见识过别人,也没个比较,怎知爷是不是天赋异禀?”
韩老三再次良心发现,深感惭愧,感叹着自己是这个苦命女子唯一的男人,方才,她还差点死在他面前。这么想着,便暂时将那个小寡妇抛在脑后。次日清晨,他们出发时,已经是乌云压顶,行至眉城时,便是大雨滂沱。原打算住一晚再上路,可是雨势一天大过一天。更得知前方有塌方的消息传来。白如梦看着韩老三日日耍无赖也是闹心,也害怕再拖下去,桂南屏真用银子砸出一条血路出来。踌躇之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三爷,你忘了咱们之前已将信寄走了?不知是何驿站?万一……”韩老三一拍大腿,忙将长青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