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韩望书所言,正骨不算是什么大事。可因着昨日韩长亭、桑夫人在南屏面前对韩望书的病太过疏忽。今日一大早便良心发现,过来探望,正巧赶上了李大夫前来医治。一时之间,月明阁便热闹了起来。“怎么就突然移位了呢?老李,这到底是个什么缘故?是不是你岁数大了,医术也大不如前?”
韩长亭与李大夫相识多年,且年龄相近,讲话并不客气。“这定是昨日二少爷并未好生静养……咳咳……”李大夫看着一旁娇俏的二少夫人,也明白了大概。“老二,你为何不好生静养,南屏,怎么也不管管他?”
韩长亭显得极为关切,又道:“老二,你平常心里不是最有数的么?”
韩望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本想悄悄地叫李大夫过来,哪里想到父母大人又突然这么关心他?若是没有记错,他们似乎三四日没有来看过他了。“老爷,我们回去吧!”
桑夫人见自己老爷如此一根筋,怕他再说下去,儿子、儿媳都无法抬起头来。“这就走了?”
韩长亭道,“不是你方才叨念着,多关心关心儿子么?”
一屋子难免有嘴最快的,就这样,二少夫人回家一晚之后,二少爷的腿伤就加重了,这等很有话题性的传闻不胫而走,为正忙碌地准备着年货的人添了几分愉悦。林溪阁内。桑夫人气道:“老爷是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儒文的腿为何需要正骨,还非要当着南屏的面反复地说。”
“难道是,哦哦,我明白了。”
韩长亭这才恍然大悟,“我真是没往那上面去想,他可是二木头啊!”
“二木头又如何?有你这样的父亲,他又能强到哪里去?再说你忘了之前我同你说过的庄亲王府里的那个邪祟了?这么看来,怕是还附在儒文的身上呢?”
“你之前不是请了大神去做法呢,还将那白……怎么又不灵验了?”
韩长亭记得上次,二木头突然生病,桑夫人带人去做法,却把那白如梦赶了出去,被老三捡了个大便宜,这件事他一直梗在心里,方才险些脱口而出,还好,桑夫人并未察觉,而是一脸忧心忡忡:“怕是那邪祟太凶残了,普通的大神根本没奈何。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波瑶阁内,暴瘦的安夫人也听见了这趣闻。邱幽云自戕,韩老三的累累罪行也算是昭告于天下,安夫人一夜之间便老了好几岁。韩长亭兴师问罪时,冷漠决绝:“表妹,咱们的儿子长成这般,我不想只苛责你,我也是有责任。我造的孽我认,这一回,在另两个儿子面前也是舍了老脸,颜面扫地。你也好自为之吧!”
她早前最见不得邱幽云,这回却是禁不住感激她,若不是她自我了断,这种祸事要如何收场?“那个孽障呢?怎么有日子没见了。连着清姐儿的娘也都瞧不见了。”
安夫人问道。一旁的珠串说道:“三少爷像是出了门子了。而三少夫人那边,奴婢听人说,想是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
“说她总是自言自语,都传是大少夫人的鬼魂附在她身上了。”
“邱幽云活着就糊涂,死了也这般糊涂么?若是要报复就应该报复在那白如梦和我那个孽障身上!怎么尽找那老实人欺负,算什么本事?”
珠串忙道:“姨奶奶,再怎么样也不能诅咒自己的儿子。万一是真有邪祟作怪呢。他们都说,二少爷如此性情大变,也因是招了邪祟的缘故……”“怎么偌大的将军府竟到处是邪祟了?我看啊,那最大的邪祟便是那桂南屏!只盼着谁能请来了个大罗金仙,将她快些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