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带着云儿、欢儿给众人拜过年之后,却仍是追问韩长亭昨日之事是否有了决断。“老二,你说说,玥儿是那样的年轻,既然跟了我,又怎么忍心再将她送走?我这一夜也未合眼,思来想去的,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你和南屏能不能再好好劝劝你姨娘?”
韩长亭一夜未合眼是真的,可不是因为想着愧对桑夫人,他自认为药效未散,同那厉玥儿荒唐了一夜,那厉玥儿初尝人事之后,也不再拘谨。勾得韩长亭早忘记了桑夫人的脸蛋是长是圆。“父亲,我们已劝了姨娘很久,她执意说,若是留下这个厉玥儿,就让您将她遣归。父亲,这如何能使得?”
韩长亭道:“既是这样,老二,你就让你姨娘你们新宅住上些日子,冷静冷静,你们也再劝劝她。”
见父亲这个态度,韩望书气鼓鼓地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波摇阁。珠串一脸欢天喜地,“姨奶奶,可是有了件妙事!”
“什么妙事,大过年在哪里得了金子?”
安夫人笑道。“得了金子纵是欢喜,可还有限,这件事姨奶奶听了心情会是极为畅快。”
“难道是那桂南屏伤势又加重了?或者是又有什么狐媚子缠住了老爷?”
“还不就是那个厉玥儿!姨奶奶不是一早就看出她不对劲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得手了!”
“怎的看出来她得手了呢?这事她总不会自己说出来吧。”
安夫人来了兴致。“府里都乱成一团了!老爷说要将月明阁收拾收拾给这个厉玥儿住,还说她的名字也有月字,住这个地方再合适不过!”
“大年初一,就忙不迭地找地方?桑楚隐呢,就这么眼巴巴看着?”
“听说,桑姨娘动静闹得很大,她说厉玥儿留下的话,就让老爷遣归她回林城。”
“遣归?”
安夫人站起身来,“亏她一把年纪,还觉得她自己能拿遣归来拿出老爷!还真是痴心妄想。这样好了,老爷在这边就差敲锣打鼓了。我真是没想到,她到现在还相信男人的一颗真心。那么她人呢?”
“在新宅呢。说方才二少爷同老爷也黑了脸。”
“老厉本就是猴儿成精一般,他这个女儿当真还是不赖呢。看着干巴巴的,就这么得老爷的心了。看来老爷久对着桑楚隐早就腻歪了。桑楚隐、二木头、三小姐都是一根筋的,出了这等事情。都会同老爷硬碰硬,这就是将老爷往厉玥儿这边推。这倒是给老三个机会。”
“还有件事,长陵说了,前几日在府里恍惚瞧见了白如梦在同厉玥儿说话。不知这事同她有没有关系,要不,那厉玥儿一个不通人事的小丫头片子,怎么能将老爷弄得方寸大乱?”
珠串道。“这么说来像是白如梦的手笔,她也不是一点用途都没有。”
安夫人续道,“我见那厉玥儿几次,仗着年轻又有几分姿色,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总是偷瞄着大少爷,我寻思是老厉父女这个算盘打得是大少爷呢!”
“姨奶奶,您可别忘了,大少爷没钱!”
珠串提醒道。“没错,我倒是把这茬忘了。”
安夫人笑道,“老爷除了老了点,还多少有些家底的。”
“这样最好了,若真是白如梦的主意,我们便可趁机多要点好处!再瞧瞧热闹!”
“这热闹才是刚开始,这个年过得会很有趣。”
安夫人一脸笃定,“不知新宅那边知不知老爷叫厉玥儿搬进月明阁的事,这等好事,得让他们知道知道。”
“嗯,奴婢有数。”
白如梦得了消息,说厉玥儿战绩了得,十分欣慰,自觉在韩老三也算是戴罪立功,便差人给他递了条子,说是有要事想告。她盛装打扮一番,又备好酒菜。她想竭力讨好韩老三,再就是长青也不在身边,这大过年的,她难免有些寂寞。可自从东窗事发,韩老三见到她便像只乌眼鸡一样,以折磨她为乐子,全无半点温情。她想了想,自己给厉玥儿准备的催情药还有剩,便都下在酒里。韩老三进来之后,看见她一脸春光,冷哼一声,直接进了屋,连句话都懒得搭理她。“三爷,你别生我的气,我是有急事要跟你说。”
白如梦柔声道,递了他一个酒杯,“三爷,走累了吧,先喝杯酒。玥儿传信过来,老爷很是中意他,还让她住进了月明阁。”
“月明阁?”
韩老三点头,面露喜色,虽略微迟疑,还是接过来那酒杯,一饮而尽。白如梦见状,心下一阵暗喜。果然,不多时,韩老三瞧着她的目光便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