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韩望书、南屏夫妻夜话没几日之后,还在睡梦中的韩望书就被惊扰,说是殊地东大集被大叶铁骑打了草谷。这还是南舞执政以来,没有过的事情。“打草谷?”
南屏惊觉欠身,含混问道。“大叶国打草谷这一习俗由来已久,以往都是大叶在即将作战时,会使用打草谷的法子收集粮草以供补给。”
韩望书坐起身来,按住也要跟着起身的南屏,“你就别起来了,再睡一会儿。”
韩望书踏入军帐内之时,军中已是沸沸扬扬。骑兵校尉黄南浦尤为愤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果真是不假的!”
“可掳走了人?”
韩望书问道。“并未。都是些稻谷、丝帛之物。”
白术答道。“所幸未曾有伤亡。”
韩望书心道,若是没有伤亡,此纠纷便可暂时瞒住不报。可是他并未想到,孔城陌早就派人手盯牢了他。原来,孔城陌因红叶一事受了朱镇的奚落,很是不甘。再加上他存着替孔繁露出一口气的心,誓要迅速揪出韩望书的把柄。便仍派巴君山来到殊地。巴君山本来心中有愧,上次在烟城,的的确确是因他上了那高台盘,才不得不卖面子给曾青墨,耽误了查案。可孔城陌虽是心中怀疑,却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越是这么样,巴君山的心里越是不好受。这会子,来到殊地,简直是夙兴夜寐,玩命地盯住韩望书的一举一动。偏又凑巧,东厂孔城陌得了消息禀报皇上的那一日,朱镇也在一旁伺候着皇上服食丹药。听见了孔城陌禀报此事,朱镇心中不舒服,心道,这厮似乎在炫耀,自己办事如何得力,他可不能示弱。于是,眼睛转了一转,说道:“陛下,小的这几日占卜问卦,倒是也有些收获。”
“哦,说来听听。”
皇上才服了丹药,很有精神。“小的算出,东北方向,确有女祸。”
“东北方向?是说大叶还是殊地啊?你的卦象可又说明。”
“说是东北军中,一颗桂树在搅风搞雨。”
“奇怪,咱们东北处冬季苦寒,哪里能长出桂花树?”
“回陛下,卦象之上不会太过明示,既说女祸,又有桂树,这二者之间倒应该是有些关联。”
孔城陌暗笑,想这朱镇的瞎话也编的太过拙劣了些。皇上也很快回过神来,“难道是名字中有桂字,韩望书的夫人不正是金山桂家的么?”
“正是。”
朱镇应道。“你这卦象果然准,这不是又起边患了么?可这大叶的贼心不死,又与韩夫人有何关系呢?”
“陛下别忘了,韩夫人同大叶王妃是旧识!”
“乐容?”
皇上蹙眉道,“我倒是忘了这茬。”
“听说,大叶王妃前些日子曾回到京都来祭拜父母。”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朕?”
皇上心生不悦,又念起北尘王爷年迈,又已身死,便说道:“她还是个孩子,不懂礼数也就罢了。可是却又胆子要造反不成?”
“大叶王妃未必有心,或者只是受别有用心之人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