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过奖了!”
阿圭羞涩一笑。阿圭也算是个直男,这是生活的原因,靠海,与大海每天博斗,只为生活。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计用得上,大海就是那么简单,喜怒转瞬间。阿圭也是真诚对待大海,大海馈赠阿圭鱼获,阿圭也会回馈大海。阿圭与大海是互助的关系,长此以往,阿圭每天都能打到鱼,如果不是因为繁重的税赋。阿圭已经成功娶上了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说话间,八个赤裸上身的裤衩男子,通过江摊下了江,江水没过了膝盖处时,他们这才返回到了江摊上。“诸位乡邻,入火海开始了!”
王瞎子继续呼喊,把现场的气氛调到了最激烈。“欧……”围观表演的百姓,挥着双臂呼喊着,这场面不可谓不热闹。王瞎子说罢,刚刚从江水中上岸的裤衩男子,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扑进了火红的炭火与滚烫的鹅卵石中。这一片耐火与鹅卵石足有四五米的宽度。八个男子依次,向火海中奔跑而去。众人欢呼,而李成凡一众都差点扭开发头,不敢直视。在他们的想象中,片刻之后,这八个男子的脚底板得烫熟了不可,阵阵的肉香味都得弥散在江摊的上空。“嗤嗤嗤!”
“嗤……”一阵水打在烧红的锅中发出的水声,听得人毛骨悚然,然而,想象中的肉香味并没有出现。发反是一阵皮焦的臭味。李成凡看着八个人都快速通过了火海,不由得嘴角上扬。果然,与他所想象的是一样的,之所以这些人不会烫伤,一是靠速度,二是靠下江之后双脚沾上的临江水。“大家看看,看仔细了,这脚底板没有被烫伤,这是江龙王在庇护我们。”
“所以,我们的祭祀已经实现了目的,江龙王将继续庇护我们临江镇的百姓,风调雨顺。”
大祭祀王瞎子趁机高呼,且让大家观察八个裤衩男子的脚底板,八个男子高举着一只脚。众人观看,甚至有凑近观看的。八个男子,无一例外,他们的脚底板上,只有黑乎乎的灰烬,一些死皮烫焦的痕迹。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更没有伤留下。“江龙王到底是庇护我们临江镇的百姓。”
“江龙王得到了祭祀,必庇护我们。”
“江龙王万年。”
江摊上的百姓齐声呼喊,这是在感谢潜在临江中的江龙王,貌似只有齐声呼喊,江龙王才能听到大家的感激。李成凡沉默,面对汹汹的百姓热情,他有一丝的胆怯。一但被认定亵渎神灵,那么这群百姓,能把李成凡给活撕了不可,尽管极力说出的是真相。但百姓们更喜欢王瞎子的鬼话,以及自己的想象。“一国之盛大,百姓开智尤为重要,陛下任重道长啊!”
李成凡忍不住与女帝咬起了耳朵来。女帝听了,抬眼望去,在这片江摊上,百姓们已经被点燃了激情,除非能从江中把所谓的江龙王给揪出来,以事实征服百姓的眼睛,否则谁也无法改变百姓们对江龙王的迷信。“依你之见,此刻我们应当如何?”
女帝皱眉,已然意识到了临江的问题。甚至是整个大乾的问题,大乾子民并未开化,疯狂迷信玄学,所谓的神灵,以及各种仙佛。如此以往,科技得不到任何的发展,而真正有所了解的恶人,反而借此疯狂敛财,图谋不轨。“先看看。”
李成凡邪魅笑道。“大祭祀,既然得到了江龙王的庇护,方才的入火海甚是精彩。”
“为表达我们临江镇百姓对江龙王的真诚,以及满足我们的视觉享受,入火海再来一次。”
李成凡此刻,成了妥妥的搅屎棍。他要搅动这汪死水,让神棍们下不来台,起码恶心他们一把。李成凡这一捣乱,彻底激起了民众的热情,围观的临江镇百姓,纷纷挥舞着双手呐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欢呼声不断,江摊上热闹非凡,任何事情都无法压抑住老百姓的热情,此刻的大祭祀王瞎子的脸已经红了。从来没有过,像今晚这样,有人主动要求,让入火海的兄弟再来一次。这是祭祀,不是看大戏,怎么可以再来一次呢!至少,从前临江镇的老百姓是这么想的,但这一次李成凡这带头,所有人恍然。祭祀归祭祀,表演归表演,完全两码事。所以,有人带着,民众纷纷响应,反正不严肃的人不是自己,是另有其人带头。即使江龙王责怪下来,也不应该责怪众人,而是那个带头的人。“乡亲们,乡亲们……”大祭祀王瞎子挥着手臂呼喊,喊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急得脸红脖子粗。可是,乡亲们的热情依然高涨。“乡亲们,乡亲们,听我说,静一静,听我说……”大祭祀王瞎子继续呼喊,这才让江摊上的民众渐渐安静下来。“乡亲们,听我说!”
这时,大祭祀王瞎子才放缓了些语速,降低了点音量,“乡亲们,这是祭祀,是向江龙王献祭,不是演大戏。”
“所以,乡亲们要理解,入火海和上刀山一样,一次而已。”
“希望乡亲们理解,并配合这次献祭活动。”
大祭祀王瞎子苦口婆心劝说乡亲们。大祭祀王瞎子的窘迫,李成凡看在眼里,他都快急哭了,万万没有想到,今晚的这场献祭,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来。“去看看,到底谁特么一晚都在捣乱的!”
“惹急了劳资,安排他今晚去见江龙王!”
恼羞成怒的大祭祀王瞎子,直接对身旁的护法低声道。“大祭祀,人太多,根本看不到到底是谁在捣乱,而且捣乱的人貌似不只是一个人。”
“因为不管是质疑的声音?还是提要求的声音?都不是从同一个地方传来的,而是多个地方。”
身旁的护法苦着脸告诉大祭祀王瞎子。“去找啊!”
大祭祀王瞎子,此刻恨不得现场揪出破坏者来,然后扣上破坏祭祀的罪名,把这个人投入临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