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少,你也太看得起这个服务员了,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同席?”
“您大人大量,我们可不行,就他那身装扮,也不怕弄脏吕大小姐的衣服?”
“看着他我就感觉浑身细菌在爬,低级的穷人,光是活着就是种罪,为什么还要不识趣往我们的圈子里挤?”
在场的,无一不是秦州上流社会的宠儿。闻言故意不忿起哄,就是要把事闹大。要么富二代,要么官二代。为什么办这个聚会,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唐家已经完了,吕氏独掌大权,据说还跟省城的企业合作。独霸秦州的局面,必将延续。高家,不在此时抓住机会,趁机入局,以后根本没有可能。想入局,最方便的无非就是男女联姻。今天这场宴,实际上是求婚宴。吕云絮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才要李重楼帮忙。而如今,却当着高明的面,挽上一个服务员,分明就是要让高明下不了台。谁不想攀附大树?比起高明,李重楼这个一身服务员装扮的家伙,就是个屁!“李哥,委屈你了,我没想到会这样。”
吕云絮被这些声音刺的俏脸青紫,几欲滴血,压低声音满是歉意解释道:“他叫高明,是高氏集团长子,跟我们吕家一直关系不错,他想趁着今天跟我求婚,碍于两家合作我不好明着拒绝,所以.”她只是想借李重楼之手,拒绝高明的求婚。并没有多想,更没想过会给李重楼带来麻烦。毕竟,在她心里,李重楼就像一尊神,无人可以撼动。话还没说完,便被李重楼打断:“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种场面他见多了,早已有了免疫力。这些富二代们,在他眼里,都显得那么幼稚可笑。跟他们一般见识,岂不是跌份。只有那个高明,眼里隐藏的浓浓敌意,是瞒不住他的。不过既然开了这个头,现在想走已经晚了,他也不可能放任吕云絮不管,无论如何这个叫高明的男人,不是她的良配。既如此,就帮她度过这一遭。直视高明,毫不在意旁边的刺耳讥讽答道:“既然你这么诚心的邀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便挽着吕云絮,朝刚布置好不久的宴会厅走去。看的无数工作人员目瞪口呆。这新老板也太强了吧,就这么当着全城富二代的面,把吕大小姐给拽走了。不亚于当众,狠狠扇了高明一个耳光。气的高明脸色煞白,双拳紧握到褪血,差点把牙齿当场咬碎。身边小弟更是义愤填膺,要弄死李重楼。“一帮蠢货,最近秦州没那么太平,都给我忍着点!”
高明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内心愤怒,冷哼道:“唐修竹死了。”
“伍志杰那小子到现在还躺在医院,下半辈子连男人都做不了,都是因为他们把那些在底层挣扎的蝼蚁逼急了。”
“你们想跟他们一样?”
“区区一个服务员而已,不过是吕云絮的挡箭牌,要是连他都对付不了,我高明还有什么脸在秦州混下去?”
“等着吧,今天这场聚会,我会让他明白什么叫低人一等的癞蛤蟆。”
并非他不想现在出手把李重楼踩在脚下。要是按以往的脾气,现在恐怕连大酒店都被砸了。但这场宴会对高家太重要了。再者,最近秦州风起云涌,一个富二代,一个官二代,死的死伤的伤,也让他们这圈子里人心惶惶。收敛了不少。说罢,带着人朝里走去。众人纷纷入局,那些真服务员们提心吊胆不知怎么办才好。领班连忙跑去通知王德海。“担心什么,好好看戏就行。”
王德海嘿嘿一笑:“吩咐下去,不要打扰李总,更不要擅自暴露他身份。”
“他想玩,就让他玩开心。”
“另外等经武把衣服买回来,直接送到我这来。”
领班虽满是不解,但还是应声而去。王德海一脸玩味:“老弟,想不到你还挺有情调,玩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游戏。”
“老哥今天帮你做戏做到底!”
他以为,李重楼是要在吕云絮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毕竟首富大小姐。哪个正常男人不喜欢?却没想到,李重楼压根就不想发生这种事情,被逼上梁山,无奈至极。此刻,人都已涌入宴会厅。香槟叭叭四射,气氛迭起。高明端起酒杯隔着几十米遥望李重楼,双眼眯成一条缝,射着寒光。对吕云絮要求把聚会地点改到德胜,他本就很不满意,知道吕云絮改地点的目的是为了一个服务员后,就更加怒火沸腾。他并不知道李重楼真正的身份,一是他不玩古董,二是跟唐修竹关系向来不好。李重楼的事,先是被唐修竹封了口,后又被吕成功封了口。他无从得知。以貌取人,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想到,区区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能是什么他都没听过的狠角色。既然如此,今天就让他当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不过吕云絮在身边,这事得好好计划一番,免得弄巧成拙,引起吕云絮反感。“你过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
高明眼中阴毒之色一闪,招来一名富二代小弟。“一切准备就绪,货真价实,花了一千八百万,绝对没问题,高少你请好吧。”
那名小弟一脸谄媚,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小叶紫檀雕刻的方形首饰盒。打开之后,里面的锦缎包裹下,是一支通体翠绿,水润剔透的手镯。玻璃种帝王绿!高明早就打听到吕成功喜欢文玩古董。吕云絮最近对这方面也比较感兴趣,那就一定对金银钻石之类排斥反感。所以便小弟亲自飞到粤省揭阴市,高端翡翠集中地,高价买了这支档次极高的手镯。以做求婚之用。但现在,他要用这东西,让李重楼这个不起眼的服务员,倾家荡产!这,便是得罪他的代价。“东西给我。”
高明把盒子握在手里,放下我酒杯,朝吕云絮走去。眼中的阴毒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献媚讨好的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