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秦斯越打开了副驾驶前面的置物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包湿巾，扔到她怀里：“你都没钱了，以为我会免费服务？”
满眼满语气都是嫌弃。苏柠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他了，脸上烫了一下：“谢谢。”
她抽出一张湿巾，打开头顶的镜子。开始收拾自己一言难尽的脸。秦斯越淡淡地斜睨她一眼，发动了车子。到了半月湾，苏柠下车：“谢谢。”
“等等。”
秦斯越喊住她的同时，已经下车来绕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苏柠停下来。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手提袋递给苏柠：“客户送的，先借给你用。”
苏柠诧异地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个还没开封的新手机。她连忙递还给他：“这个我不能要。”
最新款的苹果pro，一万多，她现在哪用得起。秦斯越关上后备箱：“用没手机当联系不到的借口，一百万嫖资想赖账？”
“我，我没说要抵赖……”苏柠还没说完，男人已经上了车。迈巴赫呼啸离开。看着那渐渐消失的尾灯，苏柠狐疑地嘀咕道：“又是赔衣服又是给手机的，现在的服务行业可真下血本。”
不过，他这是笃定了她能还得起那一百万？！秦斯越把开出一段距离后，放慢车速，拨通夜廷的电话：“去查一下城建局的宋建明。”
电话里，夜廷有点惊喜：“越哥，我们正在为如何打开政府这块的局面发愁呢，你这是有了什么小道消息吗？”
“去查。”
男人正要挂电话，又道：“新买的手机不错，再买一台。”
“啊？”
夜廷一脸懵：“好……”老板这换话题有点快。……半月湾。苏柠进了客厅，开灯。正要换拖鞋，看到脚下多了一双男士皮鞋。苏柠刚犹疑了下，浴室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宝，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苏柠诧异地看去。一个裸着的男人刚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在擦头发。可他身上，一丝不挂！“啊！”
苏柠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转过身捂住眼睛：“你，你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人也被吓着了，用手里的毛巾挡住了关键部位。“你谁啊？这是我女朋友姜玫家，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苏柠好奇：“你是玫玫的男朋友？她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是网恋，才奔现，我本来说下周来的，就想给她一个惊喜……”苏柠敲了敲脑袋。好像是听玫玫说过这么一茬……“你，你先进浴室去，我收拾了东西马上走。”
“那你快点！”
男人进了浴室。直到听到门被关上，苏柠才松了一口气。她快速收拾好行李箱离开了半月湾。走出小区，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她突然发现自己又无家可归了。而现在更惨……这么晚了，电话卡没办法补办，手机里的一切支付软件都不能用……真正的山穷水尽。难道，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对了，去学校吧。虽然她的研究生是在职的，但偶尔去上课考试时，认识了不少全日制在读的女同学。先去借宿一晚，明天补办了手机卡再想办法。只是，这里离学校有十公里左右……苏柠看着前面一排排的路灯，咬咬牙，拉着行李箱向前走去。沿着马路走了快三个小时，直到路边的商店都一家家关门黑了灯，苏柠终于看到了马路对面学校北门。尽管路上已经没了行人，车辆也很少，但看到学校门口的灯，她紧张了一路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她一鼓作气，拉着箱子上了天桥。过了天桥，刚从最后一个台阶上下来，路边一个黑影突然站了起来。是个男人！他又高又壮，满身酒气，边说边朝苏柠扑过来：“美女，过来陪哥哥玩玩……”苏柠一个闪身避开了他的手。拉着箱子飞快地朝学校跑去。啪——箱子的轱辘突然掉了两个，箱子失去平衡从她手里脱离出去，掉在了地上。苏柠正要去捡，那醉鬼的手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余光里，她看到刚才绊倒箱子的那半块转头。苏柠抱住男人的手不顾一切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趁男人吃痛松开时，抓起那砖头就朝他的脑袋砸了下去。“流氓！去死吧！”
巨大的惊恐之下，苏柠完全没了意识，手里的砖头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到男人的头上……直到那一大坨倒在了地上，她才停了下来。手里的砖头，黏糊糊的，全都是血。空气里满是浓重的血腥味……苏柠手里的砖头“嘭”落了地，脑子里空白一片。她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