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听得莲心道完,丽妃大笑起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真是个好故事……”说着,瞥了眼韵妃,眼里满是仇恨:“姐姐编出这一个故事来费了不少力气吧?”
韵妃淡然一笑,胜利者的得意显露在脸上:“妹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莲心亲自来找我说出来真相。”
“罪人已经找出,你打算如何处置?”
轩辕清冷抬眼问夏云依,既是她遭了罪,就凭她意愿来结尾。看了这么久,夏云依总觉得事情不像是表面上这么简单。首先,丽妃如果想陷害韵妃绝对不会在开始的时候支支吾吾,比如上次她想陷害自己,没有半点犹豫。再者,韵妃准备的实在太过充分,反而像是在贼喊做贼。相处了这么几天,夏云依不瞎,丽妃刁钻刻薄没脑子,韵妃心思难猜城府深。“殿下,臣妾想,丽妃姐姐大约也是一时冲动才铸下了大错,念其是初犯,不如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愣住了,瞠目结舌看她。“你确定?”
轩辕清冷挑眉质疑。她重重颔首,扫了眼跪坐在地可怜兮兮的丽妃:“确定,人之初性本善,臣妾想请殿下给丽妃一个改过自行的机会!”
其实,丽妃除了嘴上不饶人之外没什么不好,至少她没脑子,这样救下她,既让她恨韵妃入骨,又能要她欠自己一个大人情!轩辕清冷抿了薄唇,沉吟着没急着答应,便在此时,有侍卫站在门口拱手禀报道:“殿下,宫中有请云夫人。”
“我?”
夏云依眨巴眨巴了眼,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她连皇宫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请她去宫里干什么?轩辕清冷凤眼中也是疑惑,遂追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只听来传的李公公称是娆贵妃请夫人入宫小叙。”
娆贵妃?夏云依更是发懵,难道她之前和宫中嫔妃关系还不错?不对啊!要是关系好的话,她在太子府都这么多天了,应该早就派人来传了才对,现在才想到她就该不是熟人。轩辕清冷皱眉的样子,也正好证明他也不明白娆贵妃用意。“告诉李公公,夫人稍做准备便随他入宫。”
他说着,冷眼扫过韵妃丽妃,阔步而出。夏云依仍旧一头雾水,却不得不跟他走出了书房。“娆贵妃是父皇如今宠信的妃嫔,不可惹恼了她,入宫之后注意自己言行举止。”
天音阁院门口,他郑重的对她说道,旋即吩咐红提:“给你家主子准备像样的衣裳首饰,别去宫中丢人现眼。”
夏云依摸了摸自己头上素色的玉簪子不满的撇了撇嘴,她看起来很寒碜吗?当红提拿了新衣和新首饰摆在她面前时,她才真觉得自己太磕碜了些!衣裳是上好的锦绣,蓝色的底,绣着的是淡粉色的荷花,金线镶边,如同一件艺术品。她抚摸过一针一线的面料不禁啧啧自语:“这要是放在现代,活脱脱的珍藏啊!”
“夫人,您在说什么?”
红提没听清,疑惑问道。“没什么。”
她眯眼一笑,从红提手里夺过花钿来,是黄金面钿的各色宝石,在手心熠熠,光彩多黁。她抚摸过圆润光滑的宝石面,受宠若惊:“这些都是给我的?”
恕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现代村来的,没见过这么大场面,那时候上班买个首饰还要心疼半天呢!“嗯,这些都是殿下吩咐的。”
红提笑着回答,拿起衣裳在她身上比划了比划,大小正正好。算轩辕清冷还算有人性,夏云依不自觉勾勒起嘴角,展臂好让红提能将衣裳为她着上。皇宫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坐在去皇宫的轿子上,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构想层层宫阙的模样,是否和电视剧里相同?可惜,或许是连日疲劳加上轿子晃悠,她在入宫的路上睡着了去,等到醒来已经是在娆贵妃的宁和宫外。“夫人,咱们到了。”
李公公奸细的声音,笑容总感觉有些阴测测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带着红血丝,入眼的是一排宫殿,从院门而入,途经小道,园中的苦情花开出红色绒花来。走过后去,那细小的绒毛就会掉落在头顶,似点缀发髻。几节台阶后是画栋雕梁,一道道芙蓉花样浮雕的大门有规律的合一扇关一扇,房中陈设站门外可见。“娘娘,奴才将云夫人带来了。”
李公公一扫净身鞭,鞠躬站在门口。夏云依赶忙也垂下了头,太子府的规矩多,皇宫的更甚,电视里不是常常演那些因为不守规矩就丢了小命的?“你便是太子新纳的云夫人?”
悄悄的,没有脚步声,已经有人站在了她的跟前。她垂下的眼正巧可见七彩线缝合的鞋面,尖头一朵芙蓉花。“回娘娘,正是臣妾。”
夏云依慢慢的抬起头来,面前是一个粉面的美人儿,虽已中年,却有种成熟的韵味。“好,好。”
她连连说了两个‘好’字,笑起来,眼角有细如发的纹路。转而,她亲和的挽住了她的手往殿中走:“早听闻你医术高明,近来又得知你治好了京城染疫病百姓,今日一见,不曾想竟是这么个水灵丫头。”
“娘娘谬赞了。”
夏云依谦卑回答,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还好之前不认识,若是旧识,恐是会出差错。“找你来也不为别的,只是有一旧友身患重病,想请你医治。”
娆贵妃说明了意图,领着她推开了内室的房门。房中有麝香的味道,一张凤塌,鹅黄蚊帐,只见有人躺在床上,且是个男人。“他……怎么了?”
夏云依迟疑开口,这一个男人躺在贵妃的床上,她也不知是不要是自己多想,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多问。“宫中太医素手无策,我也不知他患的是什么病,已经卧床有十来天了。”
娆贵妃说来,眉心紧拧,似是担心焦灼。夏云依上前了两步,脸色一下子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