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何野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颜骁大军的动态。颜骁虽然口头上说着要急切攻打哈勒和林,然而自从进入山西境内后行军速度缓慢。何野云搞不懂对方的意图,赶紧派出两支先遣部队予以引诱。颜骁和徐达磨磨蹭蹭,给东西两路军争取迂回包抄的时间时,手下先锋都督佥事蓝玉不知道意图,急着要给假扮王保保的何野云一点颜色看看。“两位将军,王保保都已经派出军队来提前攻击我们了。说明他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军方向。如果现在让我去先击败他们的先锋军,能够大大打击他们士气!”
颜骁自然是经不住蓝玉的再三恳求,只好让他前去消灭对方小股部队。自从蓝玉出战后,颜骁总感觉有些不祥的预感。行军途中,更是发现自己的平板电脑好像失去了信号。系统提供的专供信号也能断掉?颜骁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样自己不能再看航拍战报和全局敌情图,那么不等于睁眼瞎吗?或许只是断掉一会儿,过段时间会恢复呢?颜骁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带着大军前行。蓝玉也不负自己所望,在蒙古的野马川和土剌河两次击败了对方的小股部队。报信兵送回的战报时,颜骁多少有些欣喜。徐达嗅到一丝不正常的感觉:“如果王保保知道我们大军压境,按理说他们的兵力缺少,应该固守一处,予以回击。这个时候更没有能力兵分几路,这不是等于让我们各个击破吗?”
颜骁皱了皱眉,觉得徐达说得确实有道理:“难道王保保在放长线钓大鱼?”
“与蓝玉交战的两支部队,极有可能是在打探我们的虚实。而王保保具体是什么意图,我也不知道。不过颜将军,你猜测的这种情况可能是其中一种。”
颜骁点了点头:“可我现在没有了网络信号,也不知道东西两路行进情况如何了。如果我们一直往前。万一被他们套牢,可就不妙了。”
徐达也是谨慎地望着周围,这里是一片戈壁,长着为数不多的绿草。没有了指引,他们多少有些茫然。这一刻,颜骁虽然想到了还没死的其其格,可他不敢用这人了。万一其其格害自己可怎么办?大军很快又累又乏,步兵更是体力透支。“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颜骁第一次感觉这么窝囊。好像眼前这条路根本走不到劲头。再这样下去,恐怕坦克的燃料都要用完。他更是把武装直升机找了一个山洞藏了起来,毕竟它现在也是一个瞎子。交给方青青押送的其其格见状不由笑道:“想不到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明军,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颜骁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给对方来上一掌。可其其格依旧是猖狂笑道:“明军男人只会打女人,这可比蒙古男人差远了。”
“你不必激将我!”
“你们不要吵了,走不出这里,我们都得死。”
方青青急忙劝阻道。“死就死,我一介小女子死了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大将军死了,可这才叫贻笑大方。”
其其格不断挑衅道。“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兄长,你就不要再说了。”
方青青泼了其其格一头冷水。其其格突然清醒过来,啜泣道:“我想见哥哥。”
“他哥哥是谁?”
颜骁疑惑道:“她之前不是说哥哥找不到了吗?”
“她是骗你的。她哥哥还活的好好的呢。”
方青青白了一眼颜骁。“??”
颜骁差点又想给其其格来上一脚。“她哥哥就是你一直在苦苦追击的王保保。”
方青青终于道出实情。“难道这厮跟我们不共戴天……想要致我们于死地。”
颜骁还是有些疑惑。何野云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了?或许这个女子是历史上真王保保的妹妹?这么推论的话,一定是何野云冒充了那个叫王保保的人,而非自己瞎取了一个新的名字。“既然你想见到你哥哥,你就带我们出去……”方青青胁迫道。颜骁听到这里,不禁感叹方青青果真是方国珍的养女,做事手段与寻常女子不一般。“我可以答应你们,但你们必须将我交给我哥哥。”
“好。”
颜骁一诺千金。“你们的线报告诉你们,我哥哥现在在哪里?”
“我……”颜骁突然语塞,他现在根本不能确定王保保的行踪。“你们不知道情况?”
综合颜骁大军迷路的情势,其其格像是发现了什么。“你带我们去哈勒和林就行。”
颜骁心里有些没底了。“好。”
其其格诡异地看了一眼颜骁。过了提醒吊胆的一夜,颜骁大军再次疲劳地上路了。其其格坐在装甲车上,给大军指路。“越过那里,爬上那个小山坡,再过去,就能看到岭北了。”
“这里距离哈勒格林还有多少里程?”
“不远了,具体我也说不上来。”
其其格努了努嘴。“你哥哥是王保保,你应该随过军吧。”
颜骁质疑道:“怎么会不清楚里程。”
“我哥哥行军作战厉害,不代表我也厉害。”
其其格并不理会。“颜兄弟,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然后派遣侦察兵了解下附近的情况。这样安全一点。”
徐达站在高处,瞭望着。“我们推进到岭北吧。”
蓝玉焦急地提议道。“好,岭北有没有水源?”
颜骁问其其格。对方点了点头:“有水源,但不够你们喝的。”
这么一说,听到的军士多少有些挠头。有些人甚至于直接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