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没有人性的手术靳寒道：“林东也说，太太回去了。”
他迟疑良久，蓦得叹息了一声，“司总，是我不好，我调查事情不够仔细，你降罪我就好……这件事，您误会太太了……”司夜擎问：“什么事？”
靳寒缓缓道：“林东也说，太太嫁到司家来，司家给了两千万的礼金，这笔礼金，全是她后妈收的，一部分填补了云氏资金短缺，一部分拿去给云梦月做了陪嫁。这笔钱，太太答应了要还给老夫人，除此之外，李慧欠的那逼债，太太也担了下来。太太和林东也之间立了个协议，一年之后，她成立的工作室融资上市，若是未果，连本带利，太太要还林东也一个亿。”
顿了顿，靳寒又解释道：“太太这次的确是来求他办事的，除此之外，两个人只有债务和对赌关系，别无其他。”
这是对赌。也是一场豪赌。可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夜，深了。司夜擎回到司家。方姨刚关上门，正准备下楼，司夜擎已是走到她面前。方姨小声道，“少爷……您回来啦？”
司夜擎道：“她睡了吗？”
方姨点点头，“嗯，睡下了……”司夜擎越过她，刚要推门进房，方姨有些担心道：“太太好像累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退下吧。”
司夜擎道，“你放心，我不会吵醒她的。”
方姨听了，这才放心了。进了门。司夜擎轻轻将门合上。他来到床前，云浅和衣而卧，抱着被子，发出匀称的呼吸声。看起来，她是真的很累了，从来爱干净的她，连洗漱换睡衣都没有。她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却从来没有提过一字一句。这个女人，宁肯一个人背负这么巨大的债务，也不愿和他服软。司夜擎拧了拧眉，心底的火气，突然烟消云散了。或许，她并非如他想象的那般，是个贪图名利的女人。莫非……之前是他错估她了？……凌晨。云浅突然被手机铃声震醒。她惊坐起身，手在枕畔胡乱摸索，找到了手机，发现是一通陌生号码打过来的。云浅头疼地椽了椽眉心，不敢漏接，方才接通，那头便传来靳寒的声音：“太太，吵醒你了吗？”
“靳寒？什么事？”
靳寒道：“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司总已经派人把你母亲接回来了，人刚送到了医院，不过……电话里，医生说她现状并不乐观。”
她顿时心惊胆战，“出了什么事……”靳寒道：“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到了医院，让医生和你说明比较好。我和司总正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挂断电话，云浅不敢担待，匆匆洗了把脸，给陆玥打了一通电话，便拿起包出了门。天刚破晓，静悄悄的。云浅打不到车，于是，又折了回来，找到了之前方姨给她的名片，打给了司夜擎调派给她的司机。十五分钟后。司机开车到了门口，还没熄火，云浅便心急火燎地上了车，“老夏，送我到医院……快……”“好。”
见云浅如此心急如焚的模样，司机也紧张了起来。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云浅刚到医院，便朝着病房奔去。病房门口，医生围在门口。她冲了过去，一把握住了医生的手，问道，“我妈妈呢？”
她要进病房，却被医生拦住，“云小姐，你不能进去。”
病房的门紧关着，窗户也做了磨砂处理，看不见里面。云浅心急如焚，“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道，“你妈妈现在昏迷不醒，她刚做完手术，送来的时候，人不太清醒，手术有些感染，刚给她用了抗感染的药。”
云浅越听，越是心惊肉跳，“什么手术？”
医生道，“你妈妈刚从精神病院接出来，我们也是才接到的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见到了她，发现她整个人神志不清。”
顿了顿，医生突然问道，“云小姐，你知道额前叶脑白质切除术吗？”
云浅茫然地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医生给她认真地讲解了一下：“大脑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额叶是最大的一个，占三分之一的体积，是用来控制人类的情绪的部分。在很早之前，这是一项针对精神病患者的手术。有些没有职业道德的医生，会通过这项手术管制那些不服从管理的精神病人，只不过，现在很多正规精神病院都已经弃用这种手术了。”
云浅道：“我妈妈没有精神病史，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手术？这种手术做了有什么用？”
医生道：“这种手术，会让病人永远失去产生情绪的能力。很多病患做完手术，会失去很多功能，包括性格和思维能力，变得任凭操控。”
云浅闻言，目瞪口呆。她的嘴唇颤抖得厉害，“这手术可逆吗？”
医生摇摇头道，“很遗憾，不可逆。”
云浅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她扶着窗台，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我妈妈呢？我妈妈现在人怎么样了？”
医生道，“神志不清，现在睡着了。”
他叹息了一声，“我们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她都答不出来。”
云浅脑子嗡嗡一片。她张了张嘴，有很多事想问，却也瞬间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云小姐！”
“快扶着一点……”“云小姐，您没事吧……”病房门口，一阵兵荒马乱。医生和护士连忙将云浅送进病房。陆玥也慌不择路赶到医院。彼时，云浅已经清醒过来。陆玥走到门口，隔着窗户，她看到云浅的床前站满了人。她冲了进去，问道：“医生，人怎么样？”
陆玥走到床边，轻轻握住了云浅的手。医生道，“云小姐情绪激动，差点晕倒，好在……人没什么事，只是有些见红。”
“见红？”
陆玥微微窒息。医生道，“嗯，她怀孕了吧？尤其是怀孕初期，弄不好最容易小产。方才护士给她打了保胎针，以后，尽量避免情绪激动吧！”
顿了顿，医生又问：“对了，孩子爸爸呢？方便留个孩子爸爸的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