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歌脸上挂满泪水,手中是那一份签了他们名字的离婚协议。她看着男人的签名,眼泪便无法控制的如雨般落下。结束了,他们这一段荒唐的婚姻终于结束了。她自由了,他也不用再面对她。她跌坐在那儿,不知是心痛还是身体痛,泪水一次次模糊了双眼。不知过了多久,她浑浑噩噩的起来,去浴室清洗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最后累得倒在床上,模糊的睡去。等她醒来,房间已经被黑暗笼罩,她猛地坐起来,呼吸有些急。幽暗中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想起自己在沈寒家,她才慢慢缓下情绪。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她下床出去。客厅窗口边,沈寒在和人通话:“……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就这样。”
她挂了电话后回身看到叶如歌,怔了下,随即对她露出笑容:“你醒了?我还打算一会进去叫醒你吃饭呢。”
她走到叶如歌面前,见她神情恍惚,精神状态很糟糕,不由得皱眉:“怎么?在霍彦西那被欺负了?他不同意离婚?”
听到霍彦西的名字,叶如歌的心微微一抽,垂下眼眸摇摇头:“没,他同意了……”沈寒倒是意外了:“他那么爽快?不过也不奇怪,她净身出户,一分钱都不要他的,那么好的事,他怎么会不同意?”
她还准备着为叶如歌打个离婚官司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既然他同意离婚,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糟糕?还是你舍不得他?”
“我只是有些累……你不是说可以吃饭了吗?”
她不想再讨论她离婚的事,睡了差不多一天,她现在倒是感觉饿了。沈寒看出她的心思,她识趣没有继续追问。“我点了两份外卖,你知道我一个人不会做饭,也没有保姆给我做饭,你将就一下咯。”
叶如歌走到现在这种境地,哪里还有什么可挑的?“我也很久没吃过外卖了,还得感谢你赐我这个机会。”
她故作轻松。叶如歌和沈寒坐到餐桌边,两人一起吃外卖,这些食物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只是她像是失去味觉,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了。……叶如歌约了霍彦西去办理离婚手续,她在民政局门口等他。深秋的风有点刺骨了,她拉拢衣服,双手已经有了凉意。想起那天他对自己的野蛮行径,她心有余悸,但她明白,如果他不出了这口气,他不会签字离婚。叶如歌在等了半个小时后,等来的是他的特助顾斯年。“霍总说不过是一张离婚证,不需要他亲自来了。”
顾斯年只是按照霍彦西说的转告她。叶如歌神情微僵,随即点点头:“那我们进去吧。”
因为霍彦西的身份,他确实不需要亲自过来,很快就有人帮他们办好离婚证。叶如歌手中那本红色的结婚证被收回去,如今她手里的是一本绿色离婚证。捏着这一本绿色本本,她有一瞬的恍惚。“那我先回去向霍总汇报了。”
顾斯年客气的与她告别。叶如歌独自走出民政局,一阵秋风吹过,枯黄的树叶落下,她感觉更加凉了。顾斯年回到集团总裁办公室,把办好的离婚证交到霍彦西面前。“霍总,按照您的吩咐,离婚证已经办好。”
霍彦西寒眸冷睨那一本东西,心情躁郁:“丢掉。”
“啊?”
顾斯年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说丢掉!不要再让它出现在我视线中,听不懂吗?”
他脾气一下就上来。“是,我马上处理。”
顾斯年知道他现在的脾气很差,谁都惹不得,连忙收起那本与他无关的离婚证,转身出去处理。顾斯年刚走,秘书就硬着头皮进来了,送来一份快递。“霍总,这是刚从国外寄来的快递。”
秘书把快递盒子放到他桌上,不等他出声就连忙道:“您没有吩咐,那我出去忙了。”
说完脚底抹油那样立即退出去。整个集团的人都知道他和叶如歌吵架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吵什么,但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他。霍彦西冷睨着那一份快递盒子,他知道那是什么。他抓起那盒子举高了手就要砸了,最后那一瞬不知他想起什么,动作倏然一顿。他举高的手慢慢放下,他盯着那盒子,眼中情绪几度变化。过了一会,他打开那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红色的丝绒礼盒。他拿出礼盒,拇指一按前扣,礼盒打开,里面装着一对钻戒。上次他带叶如歌去意大利,没想那个摩西对她一见钟情,还向她表白。他那时候才发现,她手上没戴婚戒,如果不说,别人根本不知道她已经结婚,她是霍太太。回国后他就定做了这一对钻戒,没想到钻戒送到,他们已经离婚。如今看到这对钻戒,他只觉得可笑,他肯定是脑抽了才会去定什么钻戒!说不定再过不久,她手上就戴着纪远送的戒指了!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狠狠一拧。叶如歌离开民政局不久,手机铃声响了,是父亲的来电。她看着手机微微发怔,她知道迟早要面对父亲,而她也必须问清楚叶家公司到底怎么回事?“爸?”
她接起电话。父亲焦急的声音传来:“如歌?你和彦西怎么了?他怎么说你们离婚了?你们又闹什么矛盾?”
叶如歌深吸一口气:“爸,我们没有闹矛盾。”
“那他怎么说你们离婚?”
“我和他……确实离婚了。”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叶逸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更是着急了:“如歌,你不要跟爸爸开玩笑了,爸爸经不起你这种玩笑!”
叶如歌听到他话语中的紧张,她无声的淡淡讽笑,心在微微的疼,很憋闷。“爸,我回去再跟你说。”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她呼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难过,招手叫停一辆计程车。叶如歌回到叶家,父亲已经在客厅等着她,继母万春芳也在。她一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