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梅酿拿烙铁对待就感到委屈,而今一听桑矜这样说更是觉得梅酿逼人太甚。绣娘没要她的首饰,反而激动地说:“姑娘!奴婢已经很守礼,为何夫人就是不放过奴婢!她还要奴婢怎么样,难道非要逼死奴婢吗?”
“奴婢不想忍了,夫人自己收不住世子的心,总是要责怪到我们这些下人头上,这样哪里是一个世家长女该有的气度?”
绣娘说的脸涨红,桑矜瞧她,惊道:“快别说这样的话!嫂嫂是善妒了些,但她本质没有坏心思。”
“姑娘!奴婢不信了,这事没人会管。”
绣娘气呼呼地走了,瞧着要去找什么人撑腰。而稳坐在房中的桑矜冷漠看她离去的背影,勾了一抹说不上来的假笑。女子嫁人,讲究七出,若日后夫君要休妻,也要谨遵七出。而她想要的,便是梅酿犯尽七出之罪,让她再也无法翻身。……又过了两日。方远在外替梅酿办事,已和那绣娘的继母商谈好了,正要发力,谁知府宅这边,绣娘却找到顾决面前。年轻绣娘无所畏惧,她鼓足勇气往顾决面前一跪,哭诉梅酿要对她动手,求顾决帮她做主。男人周身冷寒坐着。听绣娘一字一句说梅酿不是,顾决越听眉心皱的越高。抬手,打断她的话。“你一个下人妄议主子,谁给你的胆子?”
顾决问,绣娘哭的梨花带雨,揪住顾决袍角:“世子,不是奴婢要这样啊,而是夫人始终不放过奴婢,奴婢不知要怎么做才能让夫人放下戒备,不再怀疑奴婢。”
“世子,如果奴婢真的心存不轨,那奴婢愿意认。可奴婢并没有,也从没有勾引过世子您。”
顾决听她述说。她的确没有勾引过他,而他也对她不感兴趣。但顾决又知道,这绣娘的作用是掩盖桑矜与他,所以她就算再委屈也该受着。梅酿这几日在方府作为,顾决全都知道了。他不插手管,是他觉得不伤害他利益,和不在乎。是。不在乎。顾决心中没什么在乎的人或事。在他看来一切都可成为他利用的工具。男人低头整理袖笼:“你说的事我会提醒夫人,你先下去。”
“世子!难道真要等奴婢出事你才重视?奴婢不想再被夫人这样怀疑下去!”
绣娘不依不饶,让顾决开始烦躁。见她攥紧自己袍角,顾决厉声道:“放开。”
绣娘被人带下去。花厅外面,桑矜躲在一片树丛中偷看。她想看看绣娘鲁莽告状的结果,是不是同她想的一样。果然。桑矜没兴趣了,扭头要走,不想被顾决安放在外的侍卫发现,将她揪了出来。桑矜:“别动我,我自己会走。”
她的娇嗔正好和顾决犀利的眼神撞在一起。男人抬头。桑矜喏着樱唇,低头向里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他面前,“兄长……”“偷听?”
顾决问。桑矜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正好要来找兄长您。”
顾决:“你认为我会信?”
桑矜再次低头。这次比刚才还乖。她双手绞动着衣裙裙摆,十分有自己主见的说:“我就是听了一半,听到那绣娘说嫂嫂善妒……”“以后这个词不可用在她身上。”
顾决明显是要保梅酿声誉。桑矜吐了吐舌。“可是兄长,其实那绣娘说的不无道理,嫂嫂之前就因莫须有的罪差点拿烙铁烫了她,而现在又想要对她家中人下手,我要是她,我也会来求助兄长。”
顾决厉喝了她。他深拧眉,看桑矜站的笔直的双腿,眼前浮现了什么,使顾决手随心动,倏地将她拉到怀中——“呀。”
桑矜吓的喊叫。整个人坐在他腿上,她蓦然闯入他怀里,脸皮发烫的变红。顾决用手指勾了她的鼻尖,又描绘了她娇嫩的唇瓣。“不正是你害的?她是做了你的替身,怎么,还想为她打抱不平?”
顾决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桑矜只觉手指酥麻,被他碰的地方都是一片燎原。她垂头不说话,乖乖巧巧地,不忍让人凶她。顾决:“如果你想为她出头,那我就和她直讲了,说和我一直缠绵不清的人是你,嗯?”
桑矜听后猛地摇头。“不要,兄长!”
她咬紧唇瓣,眼中全是请求:“不要,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她堪堪道。顾决最喜欢看她这乖巧的样子,勾了笑意,放肆大胆的与她在府中随意勾缠。总归梅酿不在。对男人来说桑矜更合他胃口,也更让他有控制欲。他挑起她下颔,俯身贴着她的唇,描绘着,辗转不断。桑矜的眼雾又起,水濛濛地,顾决看了半晌道:“你只需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其他的,少管。”
“嗯。”
她点了头,勾了他的肩膀。紧紧攀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