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叫的姐夫,桑矜低头露出鄙夷的神色。又一个蠢女人。妄想勾引顾决吗?她若是知道这男人真实面目,恐怕想逃都来不及。“隔壁。梅思遥绕过屏风,满心满意地正要同顾决说下句时,却突然发现她的哥哥梅思成胆小谨慎的坐在对面,势头被顾决压着,缩着脖子。“哥哥?”
梅思遥惊呼。梅思成在顾决面前完全不像世家子弟,仿佛一个小厮。他忙招手让梅思遥坐下,仿佛听训一般。梅思遥所有的旖旎心思,全都飘之散尽。顾决冷笑一声,拿起桌上茶壶为两人斟了杯茶,气定神闲地说:“既然人到齐了,那便开始吧。”
梅思遥拧了眉,听不懂顾决话中意思。桑矜却听懂了。怪不得他带了暗卫,布置了暗哨,原来他今天根本不是来跟梅思遥你浓我浓的,而是来谈判的。至于谈判内容,桑矜大概能猜到。……隔壁,梅思成忽然抖了抖身子,连忙表态:“顾世子!您放心,只要您扶持我上位,那日后临安公府一切都是你的!”
梅思成又看了看他身边妹妹,将她往前推:“我小妹便也是你的,大姐她配不上你,我小妹刚及笄,够你胃口!”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梅思遥再次惊了,陌生看她哥。她哥平时是没什么大本事,也怂了点,但却不至于这么怕吧,好像对面的人是什么魔鬼。顾决再次笑了声。突然,他抬手生钳住梅思遥的脸蛋,打量货品一般打量她,“尚有姿秀,只是…平平无奇。”
梅思遥蓦然僵了。顾决的眼顺她的脸往身上落,这刻让梅思遥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侮辱,脚底的寒气往上冒,到嘴的话,只哆嗦出半句:“姐……”顾决挑眉问:“叫我姐夫?那你知道…姐.夫的床…不能随便爬吗?”
梅思遥彻底怔住。顾决觉得无趣,蓦然放开她。而后嫌弃地拿出绢帕将手指擦干净。梅思成见他放了自己妹妹,也仿佛松了口气,忙拉梅思遥坐好,谄媚地说:“小妹的确不像大姐那般容颜温婉,入不了世子的眼,也就当个玩物,如果您日后不喜欢,将她弃了便是。”
“四公子也不用这么谦虚,毕竟女人之于我,不过是个物件。”
顾决缓缓道。一墙之隔的地方,林寒这时侧头看了眼桑矜。桑矜很认真的听着,对顾决的话,没有半点反应。顾决擦了手指,缓缓道:“四公子的诚意我今日看见了,也不枉我今日晌午派人给你房中送厚礼。”
提起那个厚礼,梅思成再次一抖。那个厚礼,可真是厚。是他近来比较宠爱的一名歌姬,还没玩够呢,哪知白日竟被人送了这名歌姬的一根手指!厚礼里面放着一张字条,写了让他赴约过来。他能不害怕吗!顾决为何看中他,想支持他上位,便是觉得他软弱无能,极好操控!梅思成擦着额上汗,连连点头。顾决又再次瞄了眼梅思遥。声音温柔地说:“怎么,刚才不是还叫我姐夫,叫的很欢?此刻却是哑巴了?”
梅思遥是被吓傻了。眨动了双眼,她突然对眼前的男人很惧怕,同哥哥一样,不敢吭声。“我……”“很想取代你大姐姐的位置?”
顾决问,梅思遥怔了半天,问:“我…我可以吗?”
顾决低头笑:“自然可以,只是…你身份不够,若是你能同你大姐姐换一换嫡庶,或许我可以考虑。”
梅思遥:“我…我怎么同大姐姐换嫡庶?这都是从出生便定好的。”
顾决:“那便需要你自己动脑筋。”
梅思遥被他蛊惑地有些动摇。听到这儿的桑矜忽然摇了头,直起身,看了眼林寒。又继续低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想了想,没吭声。林寒拉她向旁边走。两人用唇语交流。林寒:你为何出现这样的表情?桑矜:兄长他…好像对临安公府有点私人恩怨……这便是她觉得不对的地方。虽然她能懂顾决一切都为了利益往上爬,可刚才他引诱梅思遥的手段,同她有极相似的地方。可她对梅酿,对整个临安公府有仇,那顾决呢。他难不成也是有仇?桑矜想起之前在阆州看梅林砍头时他微微浮起的嘴角,和他竟然没同梅酿圆房而非找个暗卫来侮辱她,还有之前他明明知道方远和梅酿有私情而不拆穿….这种种同他不相符的事,一个答案,浮出水面——桑矜:“难道兄长他,也是恨临安公府的?”
林寒惊诧。“有人来了!”
林寒忽然捂住她嘴,他耳力非凡,那人还没上楼便被他听见。他和桑矜纷纷向墙角贴去,在这间只有两人的房中听着外面动静。没多时,响起温竹的声音。“世子,好了么?”
温竹在外催促。隔壁传来一声低嗯,没多时,顾决便出来。茶楼人来人往,四周都是紧闭的房门,顾决瞥了眼隔壁的房门,突然问温竹:“这里面检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