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这种东西,一旦被碰碎,或者嗑到了什么地方,哪怕只是缺了那么一小块地方,价值基本就聊胜于无了。
所以谷淮玉才会毫不在意的将玉坠送给了对方。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也只是她跟大安安之间,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哪里称的上跟这个地方扯上关系。 大安安停了一下,“本来这事跟你没关系的。你离开之后,我想把东西拿去卖了,但是没什么要,反而还被人盯上了。”大安安的语气有些森然,“那个人找到了我,硬是说我偷了他的玉坠,然后还要带我去报官,我一个几岁的人,哪里懂的这些。”
当时他吓坏了,想跑,但是对方却又把他抓的紧紧的,根本就跑不了。 ‘恰好’这时,徐州路过,看到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于是就问了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把玉坠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个身穿干净整齐衣服的人,跟一个浑身脏兮兮,明显一穷二白,手上却拿着一个原本价值不菲的玉坠时,毫无疑问的,所有人都只会信第一个人。 虽然当时徐州并没有说相信谁的话,但是看他那一举一动,就足以表明了一切。 徐州‘好心’给那人一些钱,然后跟对方商量,这玉坠就算卖给他了。 那人觉得算是赚到了,也就不跟他多做纠缠就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在骂个不停。 大安安当时可以说是非常委屈了。 他饿的很,手心里将玉坠握的紧紧的,原本想把这东西给卖了,换掉钱买东西吃,但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 徐州后来见他饿了,就带他去吃了顿还算不错的。 他当时以为对方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没有多做考虑,也就跟着一块去了。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婆子,她的身边还有他见过的徐州,与徐州的妻子,他们全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纵使再笨,他也知道目前的情况很不对,他心里头慌得不行。 他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妈妈怄气跑出来。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老婆子就直接操起身边的镰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挥手间。 他只感到一阵剧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脚已经被镰刀砍进去大半,疼痛让大安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一边哭,一边忍着疼痛试图往后面缩去。 但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老婆子并不会感到心软,反而发现没有把脚腕砍断之后,又将嵌在大安安骨头中的镰刀拔了出来,不顾他的哭喊,一刀接一刀的下去。 大安安当时已经晕了过去,后面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也不清楚了,等他有意识之后,发现自己就泡在了一个水缸里。 水缸的水很深,他需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更勉强平衡住身体。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不必再说了,痛苦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大安安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说了一遍,然后看向沉默不语的普惠大师,“在我死了之后,你帮着他们,镇压我。”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徐家做下这种事这么久,对方都没有报复的原因。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接着他又看向了尤寒,“后来就是你给玉佩的事情。”
大安安冷笑了一下,“也许是你们无意间,或者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做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那都是我痛苦的源头。”
“我不怪姐姐,她本就是好心,哪怕当初她不送我那个玉坠,徐州也会找机会接近我,当时的那个玉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
众人沉默了下来,小年青没想到这些事情居然真的跟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关系。 他看了看脸色非常难看的普惠大师,有些不解,“和尚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普惠大师虽然留恋尘世,但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他知道事情过程的话,不可能去帮着徐家人镇压。 除非普惠大师并不清楚这件事。 谁知,普惠大师没有犹豫,直接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事当初是我做错了。”
这话很明显,普惠大师说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 小年青的表情有些愕然,“和尚你怎么会…” 普惠大师摇头叹气,“当初那么做,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谷淮玉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是跟小安安有关?”
普惠大师嗯了一声,“当时徐州的妻子已经怀上了孩子,稚子无辜,如果不那么做的话,恐怕他会伤害…” 然而大安安就愤然的打断了他的话,“我虽然是个坏人,但我不会对他动手的,他本来就是我带来的,他本来就是我的!”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谴责惠大师,他当初做的这件事就是错的。 大安安的这句话,让普惠大师竟无法言语。 安九听的有些奇怪,“什么叫人去你带过来的。”
谷淮玉倒是清楚,“应该是徐老婆子的祈愿术成功了。”
大安安并不知道她说的祈愿术是什么,但他知道事情的过程。 “安安是我带到徐州夫妻面前的。”
小年青有些奇怪,“你不是恨着他们嘛,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做事?”
大安安哼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给他们送个小孩过去,他们就只能没日没夜的照顾孩子,吃不好睡不香的,我要是不高兴了,我还能让张琳不舒坦。”
张琳一不舒坦,徐州就紧张到不行,然后那个徐老婆子就会在那尊奇怪的雕像面前各种祈祷,嘴里连夜的念念叨叨。 大安安的这话让众人瞬间沉默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如果是一个有独立思维的成年人来做这事,恐怕不会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你要伤害那些进房子里的人?”
小年青问。
实际上,这已经算不上是伤害了,准确来说,是残害。 进这里的人,除了活着出去的,基本上死相都非常的惨,甚至可以说是渗人。 无冤无仇的,大安安应该也不会对他们下手才对啊。 小年青的这个问题,大安安的表情有些诡异,他将身体侧了过去,转头看向后头的中年人。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问他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