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校长的声音很轻,“镜鬼游戏的过程可以说是十分血腥的,而且还有各种严苛的要求,只要一步做错了,那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所以我为了说服他们不要再玩镜鬼游戏,我自己也试了一次。”
严校长说着将袖子往上扯了扯,立马就露出了衣服下面,在手腕上明显的疤痕。
谷淮玉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清楚这是被利器割伤的,而且看情况似乎还是她本人自己割伤的,不然划痕不是这么整齐。 严校长笑了一下,“这个就是用来召唤镜鬼的主要方法。”她并没有细说镜鬼游戏的主要过程,而是直接把结论说了出来。
“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应该也知道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所以我就不提了。”严校长说。
谷淮玉看了她手腕上的伤,问了句,“成功了嘛?”严校长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叹了口气,抿了口苦涩的咖啡之后才说到,“实际上我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成功,因为我看到的画面跟他们看到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嗯?”
严校长说起这个,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 “我在玩镜鬼游戏后,没有看到模糊奇怪的人影,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画面,我就只看到了一只猫。”
严校长的语气软了下来。
“一只非常可爱的猫,跟我家肥肥长得一模一样的猫。”“肥肥?”
谷淮玉看了眼她的肩膀。
一只胖的脖子要掀开几层皮才能够见到脖子的懒猫正挂在严校长的肩膀上,时不时的拿着尾巴蹭着她的脸。 严校长点头,“肥肥是我从小带大的,后来年纪大了,也就走了。”严校长的这番话倒是在谷淮玉的意料之中。 谷淮玉将视线收了回来,思索片刻后,问道,“召唤镜鬼看到的东西不是固定的?”
严校长摇头,“我听说不是固定的,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谷淮玉皱眉,思考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玩镜鬼游戏的人很多,但我在网上查的时候,也只查到三起事故。”
严校长听她这么说,摇了摇头,纠正说道,“不是三起,是六起事故。”
“只不过另外三起不是发生在学校的,我想这个可能跟他们玩镜鬼的地方不同有关,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在学校玩这个游戏的。”
谷淮玉问,“那你知道另外三起事故的过程嘛?”
严校长遗憾的摇头,“不知道,实际上那些孩子的家长似乎很避讳这个,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说着说着,严校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谷老板是怎么知道学校曾经发生过这些事的?按理说应该都已经全部压了下来了。”
谷淮玉也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告知对方。 当听到她说高三插班生的时候,严校长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
谷淮玉问她。
严校长好半晌这才开口说道,“我刚刚想起来,当年高三一整年,总共就只有一个插班生,而那个插班生当时进的就是我教的班级。”她停顿了一下,“而且当时第一个玩这个游戏的人,就是他。”
整个高三年级,第一个玩镜鬼游戏的人是出自严校长当初所教的班级,第一个出事的也是她所在的班级。 如果说这其中跟之前那个发帖,据说自己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插班生无关,谷淮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 谷淮玉再联想到那些近距离拍摄的照片,莫名的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那你知道那个插班生的资料嘛?比如某些奇特的习惯亦或者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以及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谷淮玉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严校长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部分说出来。 “具体的资料因为时间的缘故,再加上搬教学楼早就不见了。至于你说的习惯和不对劲的地方……”严校长想了想。 语气也不是很肯定,“有什么奇怪的习惯我不清楚,但是他是一个特别孤僻的孩子,当初听说转校到我们这里之前,是被其他学校的同学欺凌的。”“后来到了我们学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一直有事,所以平时同学找他说话或者约他出去,他从来都不参加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当时我还隐约听到有同学说他怪怪的,说他整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一样。”
严校长抿了口咖啡,用苦涩压制住了心底的寒意之后,这才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班级人数属于单数,所以必定会有一个学生自己一个人独坐,本来我想给他安排同桌的,但是他却不愿意,然后自己一个人搬到了教室的最角落,无论我怎么说都不愿意跟人同坐。”
严校长的语气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谷淮玉沉默的听着严校长口中的那个插班生,无论如何也觉得没办法跟网上那个发帖警告别人的插班生放在一起。 感觉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一样。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都是有的。 虽然有些不常见。 良久之后,谷淮玉才开口说道,“那之后呢?他去了哪里?”
严校长摇头,垂眸看着杯中棕色苦涩的咖啡,“我也不清楚,他仅仅只是在我们那里读了一个学期而已,学校出事之前,他就已经转学了。”
谷淮玉:“那有他父母的联系方式嘛?”
严校长一脸遗憾,“没有,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能够上学还是因为各方面原因,所以学校也没有关于他的信息。”
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样,在某种特定出现的时间出现,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 严校长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在陈述当年发生的事情,但是谷淮玉却总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 于是只好点头说道,“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个委托我接下了,至于报酬就按照我之前说的。”
听到她这么说,严校长紧锁的眉头终于松了开口,“那真是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