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谷淮玉的脸色极差,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我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嘛?还是说那个人你不认识?”说到最后,旅馆老板似乎也想到了某个可能,面色也是变得相当难看。 他哆嗦着声音问道,“该不会你真的不认识他吧?”
那要是真的不认识的话,那他可就做了帮凶啊。 想到了这里,旅馆老板的面色就愈发难看了,而且他的良心也让他过意不去。 好在谷淮玉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句认识之后,他才把那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那……那你现在是要去找回他们来嘛?”
显然这旅馆老板又想到了其他东西,比如说情侣吵架啊之类的,想想也是有可能的。 谷淮玉却没理他想的那些事情,反而直接问道,“他除了说了那句话之后,还有没有说其他的东西?”
旅馆老板想了想,随后很肯定的摇头,“我这边他是什么都没说,就不知道会不会给你留什么信息。”
谷淮玉也想到了这点,连招呼都没打就径直上楼,还是旅馆老板叫住她,把房间钥匙递给她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没钥匙这件事。 看着手中的钥匙,谷淮玉顿了顿,随后就转身往二楼走去。 二楼总共就三个房间,大概是因为民宿价格贵,再加上环境好所以为了让客人住的舒服,才会建这么两三间房的。 上到二楼之后,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走到最里面那间。 钥匙轻易的就塞了进去,轻轻扭动后,就打了开来。 房间里头的东西都整齐摆放着,甚至桌上还有旅馆老板送上来的菜。 东西整齐没有丝毫的凌乱,大概安九他们被带走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或者说很是突然,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谷淮玉脚步微顿,走到了行李箱前头,上面放了一张纸条。 伸手将纸条拿了起来。 ——戈尔巴拉洛沙漠。 字迹沉稳有力,写的十分端正。 不是安九或者小宣能够写出来的,就只有跟他们一起过来的晏安才有可能写出这样的字迹来。 她将纸条一点点碾碎,面色阴沉难看,随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旅馆,来到了古宅门前。 这次她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直接暴力解决问题。 进到古宅里头之后,里头之前还绽放着的绣球花全部都枯萎了,不仅如此,地上甚至还爬满了荆棘之物,行走的时候不太方便,容易挂到行走之人的裤腿之上。 谷淮玉没有理会那么多,快步走进房子里。 冷眼扫视一圈里头的情形之后,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随后她绕过了大堂,往后头走去。 这次倒是有所发现了,不过这个发现并不怎么好。 她看见了纪阳。 不过纪阳的状态非常差,正靠坐在墙边,身上缠绕了许多从墙体里透出来的锁链,将她层层的捆住,并且不停地从她身上夺取着生机。 谷淮玉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就上前而去。 然而就在她快要接近纪阳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弹出了一根锁链,将她隔在了外头。 动静十分大,谷淮玉没有应过来,差点就被那锁链给缠上了,好在她听到声音之后,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挽救了她被锁链缠上的命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动静太大了,原本已经失去知觉昏迷不醒的纪阳,忽然眼皮就动了一下,随后眼睛无神的微微睁了开来。 似乎是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一般。 结果当她看到是谷淮玉的时候,脑袋迟疑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呐呐开口询问,“谷姐姐?”
谷淮玉警惕那些锁链的同时,还回了她一句,“是我。”
纪阳嘴角勉强扯出个笑容,微微坐直了身体,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她虚弱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谷淮玉却反问她,“纪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
纪阳似乎也不清楚纪淳发生了什么事情,表情疑惑不解,但她也不是傻,从谷淮玉刚才的语气中,她猜测出了自己哥哥出事了。
想到了这里,她不免就有些激动了,她想站起来,但是那些锁链把她缠绕的十分紧密,别说是站起来了,就连坐着都是费劲了力气。 她动作要有大,引的其他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十分闹耳。 毫无血色的面容上,是一脸的焦急,“哥哥,哥哥他发生什么事了?!”谷淮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把随身携带的那本书放到了她的面前。 “有人说,是你让人把这书转交给我的,我以为你会知道。”
谷淮玉声音很轻,大概也是不忍心看到纪阳的这幅模样。
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还不如鬼活的自在,一直被困在这种地方。 纪阳不可置信的抖着手,将那书拿了起来。 每一页都被撕碎了,甚至还有好几页被沾染上了血迹。 足以看出当时究竟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纪阳的眼泪啪嗒一声,就掉落了下来。 刚开始只是呜呜咽咽的,最后却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她将那书紧紧的抱住,低声呢喃,“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他不会出事的。”眼泪却不断地往下掉落,一副十分凄凉的模样。
谷淮玉全程都没有再说话,就那样站在距离锁链有一定的位置上,目光冷淡的看着纪阳不断地流泪。 一直到她情况终于好些之后,这才再度开口。 “外面的荆棘还有门上的锁,是怎么回事。”谷淮玉冷静的问她。
纪阳抹了把眼泪,抽抽嗒嗒的看着她,哑着声音回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哥哥弄的,他一直说怕有不懂事的人跑进来打扰我。”一说起纪淳,纪阳又是哭个没停。 谷淮玉估摸了一下时间,发现还真的有可能是纪淳弄的。 “在这期间,都没有人进来过?”
谷淮玉问她。
纪阳哭着摇头,一张小脸哭的有些惨,“我不清楚,这段时间,锁链那头需要的能量有些多,在你进来之前,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