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短很多,江夫人看到洛璃歌出来时,都愣了一下。这才询问:“霁雪她……”“过一会儿便醒了。”
洛璃歌道,“按照目前情况,大概再透两次便可以了。”
“透?”
江夫人一阵茫然。“嗯……”洛璃歌沉吟一下,略有些敷衍道,“一种治疗方式,除了第一次需要换血以外,后面都是做透析。”
江夫人“哦哦”两声,依旧没有听懂,只知晓洛璃歌是换了方式,而江霁雪很快便会痊愈。振作起来,她又询问道:“那下一次治疗是……?”
“依旧是两天后。”
洛璃歌道,“不过,这两日我也会过来,给江小姐打……呃……做针灸。”
“好,我明白了。”
江夫人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四小姐,往后只要是国公府开口的事情,我江府必定竭尽全力。”
“夫人客气了。”
洛璃歌笑笑,“不过我确实有一桩事,需要江大人帮我。”
顿一下,她左右看着:“今日江大人和公子似乎都不在?”
“他们去查案了。”
江夫人道,“四小姐放心,待他们回来,我会将你这话转达的。”
“那便多谢夫人了。”
洛璃歌微微福身,未再多留。这几日,因江家父子忙着查案,每日早出晚归,与洛璃歌几乎碰不上面,便也一直没有说上话。索性洛璃歌也不着急,便约好在此事结束后再谈。再给江霁雪做过最后一次血透,洛璃歌确定她毒素全部清楚,腕上花纹也消失后,便准备告辞离开。“这两瓶药,还请江夫人按时、按量地喂给江小姐。”
洛璃歌将药放在桌上,叮嘱道:“虽然毒已经完全清了,可带来的副作用还是做的,这几天还是要好好吃药。”
“好、好。”
江夫人连连点头,将那两瓶药给收好。“那我这便告辞了。”
洛璃歌道,“在江府叨扰也有多日,多谢照顾。”
“四小姐这是哪里话,应当是我们谢你才对。”
江夫人忙道,“你若愿意,住多久都成的。”
洛璃歌笑笑:“祖母还等着我回去,便不多住了。我已经命冬雪收拾好行礼,马上便离开了。”
“那……我送四小姐。”
江夫人不好再挽留,便亲自送着洛璃歌出府门,目送她上了马车。“日后若有空闲,还请四小姐常来坐坐。”
江夫人诚恳道,“江府大门随时会为国公府而敞开。”
“多谢,我会记得的。”
洛璃歌坐在车上,温声笑笑:“夫人您快回去吧,不必再继续送了。”
江夫人应一声,却仍是直到洛璃歌的马车走远,才回到府中去。马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洛璃歌坐在车内翻着医书,神情专注而认真。冬雪便百无聊赖地坐在旁,时不时掀开窗帘看向车外。忽然,她轻轻“咦”了一声:“小姐,这条路似乎不是回国公府的。”
洛璃歌微怔,掀开帘子向外看一眼。安静巷道内,只能望见两侧的冰冷高墙,并无丝毫人影,更无店铺、小摊的踪迹。她不太认得京城里的路,但这股安静,却带给她一股不太好的感觉。皱皱眉,她询问车夫:“这是回国公府的路吗?来时我怎么没有见过这条街道?”
车夫并未转身,冷淡回复:“这并不是回国公府的路。”
洛璃歌一怔,瞬间警惕:“你是谁?”
车夫并未回应,只是在平稳地架势着车辆。国公府护卫仍旧跟在后面,可分明能听到两人对话,却没有一点反应。“你们把护卫都给换了?”
在江府门前时,她竟然都未察觉。车夫仍旧是没有一句话。冬雪缩在车内,神情惶恐,一张小脸都被吓白,忘记了动作。洛璃歌咬牙“啧”一声,眸光迅速转动着,查看四周情况。如果从这里跳下去……这样的想法才出现,车夫便开口道:“奉劝你最好不要乱来,雇主并不想伤害你,你若安安稳稳地坐在车上,我们什么都不会做。”
“……是吗?”
洛璃歌扬起唇角:“既然你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能伤人,那我为何不能赌一下?”
她一把拉住冬雪,正欲从车中跳下,一柄冷冰冰地长剑伸过来,抵在马车上。车夫冷冷回眸:“不伤害你,不代表我们没有办法控住你。”
他一双冷眼里都是威胁和警告:“你若再不听话,别怪我们动粗。”
“小、小姐……”冬雪死死拉住洛璃歌的手臂,颤巍巍道:“我们、我们还是不要硬来的好,先、先在车内坐好。”
洛璃歌眉眼压低,脸色极为难堪。她盯着那剑看良久,才甩下车帘坐回。冬雪靠着她而坐,眼眸红红的,都快哭出来了:“到底是谁要绑我们呀,不会又是和太子殿下有关吧?”
洛璃歌低低垂眸,没有回答。片刻后,她将帘子掀开,从窗内向外看去,想要寻找跳车的机会。她总不能一直乘着马车,当真被送到那人手中吧?可对方显然是经验丰富,这一路所走,都是僻静的小路,根本没有给洛璃歌任何逃跑的机会。马车最终停靠在一个小门前。车夫冷道:“下来。”
尔为刀俎,我为鱼肉,洛璃歌除了配合,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她拉住冬雪下车,忽然开口道:“既然只是要我,能否放我丫鬟回去?”
车夫冷冷看着她,毫不客气地戳穿她的想法:“你一路上都未提此条件,偏偏在到达目的地时才说,是想要你的丫鬟记住路线,来救你吧?”
话音落下,他便用力推开门:“进去。”
洛璃歌无奈,只好和冬雪一同入内。一路上,车夫都拎着剑跟在二人身侧,但凡她们有一点异动,便会提剑威胁,根本不给任何一点机会。最终,两人被关进了拆房。“四小姐在此稍候。”
车夫冷淡道,“雇主晚些时候会回来,届时自然来和您相见。”
话音落下,便“嘭”一声甩上门。